果然不出殷长安所料,殷秋晚这个学期开学不太顺利。
殷长安提前为殷秋晚报了名,又找到相熟的殷振华郑重托付了一番,悬着的心才稍稍放下一半。初到这个陌生之地,殷秋晚只是有些局促拘谨,倒也没有其他过多的不适。
正式上课的首日,白天尚算平静,可一到夜里的晚自习,教室里便哭声四起。毕竟这些孩子大多从未离开过家,对家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上心头。
班主任是一位颇为年轻的男老师,脸上透着几分青涩稚嫩,几颗痘痘点缀其间。他自我介绍道:“我叫赵晓华,去年刚从学校毕业。如今老师资源紧缺,作为主课老师的我,便义不容辞地兼任了班主任一职。”看到教室里乱作一团,他神情严肃地说道:“好了,你们都已十几岁,不再是需要依赖父母的幼童,这离家不过几里地,有何可哭的?我也比你们大不了几岁,实在不忍心责骂你们,但你们也得乖乖听话,不然我的工作可就难做了。”虽说小赵老师看起来少了几分老师的威严,但孩子们对老师天生就怀有敬畏之心,听了他的话,许多人都乖乖止住了哭声。
殷秋晚强忍着眼中的泪水,生怕一不小心就挨了老师的责骂。晚自习结束后,殷秋晚跟随大部队朝着寝室走去。她对路线并不熟悉,早上与爸爸来铺床时仅仅走过一次,那时心情忐忑,哪有心思留意道路。
迷迷糊糊间,她终于寻到了寝室。昏暗的灯光下,狭小的房间里摆放着九张上下铺的床,每张床要睡两人,也就是说这个寝室总共要容纳36个人。
大家都是初一的新生,那些懂事机灵的孩子,一下课便急忙赶回寝室,拿着盆去接水洗漱。而像殷秋晚这样懵懂的,看到寝室里拥挤不堪,站在门口迟迟不敢踏入。
直到寝室里大部分人都前往水房接水,殷秋晚才小心翼翼地侧身挤了进去。她早上来晚了,只剩下上铺还有空位,殷长安便为她铺了一个位于中间的上铺。
此时,她的床上已坐着一个女孩,正费力地翻弄着被子。殷秋晚想上床,却一时不知如何开口。
床上的女孩察觉到床前有人,转过头,面带微笑地说道:“是你呀,咱俩是一个班的呢,不过我坐在后面,估计你还不认识我!”
殷秋晚今天上了一天课,除了听课的时刻能集中精力,其余大部分时间都有些恍惚,确实没能记住同学们的模样。听到女孩的话,她也回以微笑:“嗯,我叫殷秋晚,你是睡在这儿吗?”
“我知道,我知道,你爸爸把你送到班里的时候,我们都看到了,还和老师说了话呢,你的名字真好听。我叫于婷婷,感觉有点俗气,你可别笑话我呀。”
殷秋晚有些不好意思,她下午才知道,其他同学都是自己来学校的,唯有她不仅来晚了,还让家长送到班里。
“婷婷这个名字很好听呀,婷婷玉立,富有诗意,我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