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峰身旁坐着师爷孙义杰,一番交谈下来,杨峰知晓了老先生的过往。原来,他曾经考中过秀才,家境也很好。可后来战乱爆发,只能无奈踏上逃荒之路。谁料,途中亲人竟都被鬼子的飞机炸死,只剩他孤苦伶仃,形单影只。路过药王山时,又遭孙天豹劫掠,被迫留在山上,勉强安身。
杨峰与他聊天时,并未对这些事有所避讳,而孙义杰老先生确实文采出众,开口便是引经据典,令杨峰心生佩服。杨峰心中忽生一个想法,便端起一杯酒,脸上带着笑意,诚恳地说道:“孙先生,你我今日相遇,也算是有缘,我敬您一杯。”孙先生亦是含笑拿起酒杯,在与杨峰的接触中,他觉得这位军官很是特别,行事风格亦正亦邪,对敌人心狠手辣,处理事情又足智多谋,而且身边的军官们都对他极为爱戴。当下,他举起酒杯回应道:“老朽这一辈子见过的人也算不少了,可像杨长官这般与众不同的人物,还真是头一回见。老朽自幼熟读《易经》,略通相面之术,发觉杨长官面相颇有奇特之处,日后定是大福大贵之人呐。”
杨峰一听,没想到这老先生还真有几分本事,听其话语,感觉还有未尽之言。于是,他赶忙笑着说道:“多谢先生吉言啊。”说罢,两人一同将杯中的酒饮尽。坐在孙义杰身边的那个叫桂英的女子,只是静静地低着头,一声不吭。
杨峰放下酒杯,一旁的小毛赶忙上前,给两人重新满上。杨峰再次看向孙义杰,脸上依旧带着笑容,轻声问道:“先生,不知往后您可有什么打算呀?”孙义杰缓缓地摸了摸胸前的胡须,无奈地叹了口气,语气中满是沧桑:“老朽如今孤家寡人一个,已然五十六岁了,这往后的日子,还真不知道该去往何处,又该如何是好了呀。”杨峰笑着说道:“我这儿有个不情之请,说出来,还望先生能够应允。”孙义杰赶忙回应:“杨长官但说无妨。”
“我看先生身体硬朗康健,又饱读诗书,满腹经纶,识文断字不在话下,所以我想诚心邀请先生留在我军中,担任管理后勤一职,还望先生莫要推脱呀。”杨峰一脸诚恳地说道。
孙义杰听闻这话,低头沉思了片刻,随后缓缓站起身,恭恭敬敬地朝着杨峰深深鞠了一躬,言辞恳切地回应道:“既然长官如此抬爱相邀,孙某又怎敢推脱呢?往后,老朽便算是长官麾下的一名小兵了,定当竭尽所能,为长官分忧。”杨峰见状,赶忙笑着伸手将他扶起,说道:“先生言重了,往后咱们就是同僚了,您无需这般客气。您放心,日常您只需协助军需官老王处理一些后勤方面的事务就行。”
说着,杨峰又看向孙义杰身旁的桂英姑娘,接着道:“至于这位桂英姑娘,我寻思着把她安排到医疗队去,不知先生意下如何?”孙义杰扭头看了看桂英,只见她轻轻地点了点头,便笑着对杨峰说道:“长官这安排甚是妥当,实在是太好了。”
杨峰听了,满意地点点头,随后举起酒杯,高声说道:“这酒啊,咱们也得适可而止,来,咱们再干这一杯,然后就开饭。”众人纷纷响应,纷纷举起酒杯,仰头一饮而尽。一时间,大寨里欢声笑语不断,满是轻松愉悦的氛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