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从叫了一句“三爷来了”,人群便让开一条路,露出地上晕倒的老人。
龅牙走过去,探了探老人的鼻息,又摸摸他的脉搏,脸上愁云惨雾。
“叫大夫!”他抱起老人,穿过两个院子,进了一个厢房,放在床榻上。
等了一会,进来三个大夫,相继检查了情况,均一脸疑惑,表示看不懂。
“滚,一群酒囊饭袋!”龅牙火气很大。
三个大夫便急忙跑了。
不久又来三个大夫,同样无能为力,同样被扫地出门。龅牙焦急万分,骂道:“全是些不中用的窝囊废。”
石弥勒依靠在门边吃瓜子,说道:“非也非也,莫非是被人动手脚了?”
话音刚落,一支箭凌空而来,石弥勒双指一夹,将箭夹在手里。
龅牙急走过来,一把抢了过去,取下纸条,仔细一看,上面扭扭捏捏写了几个字:“若要解药,请于天黑前带吕行简到春田渡口交换。”
龅牙将纸条递给石弥勒,后者一看,皱眉道:“非也非也,这恐怕是个陷阱。”
龅牙摇头:“不一定,对方不过要吕行简罢了!”
龅牙突然灵光闪现:“差点忘了,吕行简医术高明,叫他来看看!”
随从立马出门,不久带了个人进来,却是之前被钟胡云拖在地上游街的老人家。
他一身淤青,伤痕累累。龅牙向他行了一礼:“吕大夫,我父亲晕倒不醒,还请您帮忙瞧瞧!”
吕行简便连忙走到床边,号了号脉,说道:“中毒了!”
龅牙大喜:“吕大夫真乃神医也!”
吕行简摇头:“但我治不了,这毒古怪得很,我看不懂是什么毒!”
龅牙一阵失落:“把人带下去,看好!”
随从便将吕行简带了下去。石弥勒丢了一地瓜子壳,说道:“走吧,我们去会一会那神秘人,有机会就把人抓了!”
龅牙点头,出门点齐人马,带上吕行简,浩浩荡荡往春田渡口行去。
石弥勒骑了头驴,独自走另一条小路,显然要给对方一个出其不意。
张纯风和南宫珠偷偷跟了上去。到了渡口,原本忙碌的人群登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等了好一会,不见对方,众卫兵不免有些焦躁,有人骂道:“该死的,现在还不现身!”
却见一条大船从上游漂了下来,丝毫不差得停在渡口。龅牙紧张起来,举起双指,向前一挥,几个卫兵便小心翼翼地靠近船。
不见动静,卫兵壮了胆子,跳上船去,不一会又跳下船,拿了一封信给龅牙。
龅牙接过,撕开信封一看,上面几个字:“上船,到云凌渡口。”
龅牙犹豫一下,翻身下马,喝道:“上船!”
众卫兵便跟着他一起上了船。没多久,船顺水而下,行了半程,突然有人惊叫:“船底漏水,船快沉了!”
龅牙不动声色,用力一踩,船头处的甲板裂开,几块木板翻了上来。他抓住一块,扔进河里,随即抓住吕行简,跳下船,踩在木板上,乘风破浪而下。
卫兵纷纷效仿,但大多掉进了河里。幸亏熟悉水性,不然可就活不成了。
龅牙有些生气,手腕加大了力度,捏得吕行简生疼。他问道:“来救你的人是你什么人?你儿子吗?”
吕行简光顾着难受,哪里还有心思回答他的问题?
“你儿子放的毒,你怎么可能不会解?”龅牙突然感到自己被欺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