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闲人一个,在城里又有什么要事牵连。既然如此,那就共阿磐你同归乡里。」
….高仲密倒是很看得开,脸上也没有什么惊慌之色,反过来安慰李泰道:「历劫以来,只是偷生,多活一日都是侥幸。阿磐你也不要有什么愧疚惊忧,咱们大难不死,可谓命格硬挺。那衰落门户同咱们斗势斗命,就是以短击长,只会自伤!」
李泰听到这话又是一乐,虽然这论据有点荒诞,但结论倒也正确。的确这件事无论怎样发展,最后受伤最大的只会是长孙氏。
一夜无话,到了第二天,他们便收拾一番,只留下一部分奴仆看守家院,然后便直赴商原庄。
李泰入庄未久,远在长安的崔谦、卢柔这两个表哥便联袂而来。
两人在见到李泰后,不待他开口便快步上前,拉着他的胳膊疾声问道:「阿磐,你与上党王家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事情已经扰及到表兄们了吗看来上党王家还真是气势凌人啊!」
李泰见这两人神情都有些焦急,便笑语安慰道:「两位表兄稍安勿躁,此间不便细话,咱们入庄再说。」
一行人走进庄中别业坐定,卢柔便神情严肃的说道:「无论内情如何,阿磐你切勿等闲待之!前日我还在司农署中当直,便被中书使员引出,不准我再就桉审事,并一再追问之前你巡察郑国渠事。在外也有郡官具书入朝,言你窜访州郡、陈兵扰民!若罪实论定的话,怕就会有廷尉来捕……」
听到长孙家动手这么快,且不说实际的效果如何,这种风雨欲来的氛围算是营造起来了。
李泰见两人都是一脸忧色,便也不再卖关子,将彼此之间的纠纷讲述一番。两人在听完之后,非但没有松一口气,脸上愁容更浓。
「阿磐你这一次真是有点不够谨慎,怎么能这么轻率呢……如今关西形势本就诸多隐深,不说人人自危,但起码都要临时三思而后行,切勿将自己轻置险处。大行台恩你不浅,归后有无详细奏告但事涉如此幽深,大行台只怕也未必能公证处断。」
崔谦听到事情竟然这样严重,思绪也在快速飞转:「此事涉及长孙氏门内私计,他们暂时应该不会劳及旁人。如今在朝长孙氏唯冯翊公在执中书,想要将你确凿定罪,仍需章程辗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