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于你也是一桩喜事。伯山你今年岁龄几许?”
听到这似曾相识的问话,李泰心中顿时翻腾起来,这一次从陕北返回真是有点邪乎了,怎么大家都对他的私人问题这么关心?
别人家中有适龄待婚的女子也就罢了,可你宇文护不会也想做我丈人吧?萨保兄,玩笑可不带这么开的!
宇文护自不知李泰眼下心中的滴咕,只是继续说道:“还记得之前初见时,伯山你还是猎场中人单势薄的公府闲左,转眼间已经是声名鹊起于世的少壮贤良。际遇翻转之迅勐,让人惊叹。但唯有一点不美,那就是仍然情事无所依附、孑然一身的寂寞飘零……”
宇文护那里还在铺垫气氛,李泰心中已经是思绪飞转。
他倒是可以基本排除宇文护要当自己丈人的可能,虽然这家伙也有个闺女,但那满月酒自己还吃过呢,即便年龄不是问题,李泰都得担心自己家里准备的奶娘会不会让新娘子呛奶。
最大的可能,还得是宇文护也如之前的蔡右一样,是受宇文泰的使派来探听自己的心意。
这可实在有点不好回答,他跟独孤家的婚约暂时不宜公之于众,又不好把宇文泰吊着胃口养成备胎。这事就特么挺意外,挺让人捉急,之前李泰怎么算都觉得就算宇文泰有这心思,自己也还得往后排,怎么现在编号还提前了呢?
“说起这件事,也是我们这些亲友的失职。伯山你若只是寻常人等,早婚晚婚概有自愿。但今供职于内外,势位权柄也都让人羡妒,却没有家室张设于关西,难免就会遭受邪情谤议指摘,甚至于诬蔑你仍暗存去留未定的心迹……”
李泰听到这话,顿时又觉得有些头疼,这特么的南北朝乱世就是没有道理啊,大龄剩男居然是有罪的,感情老子如果再不找个人结婚,就是一个随时准备提桶跑路的的潜在卖国贼?
宇文护自觉得意思已经铺垫的差不多,这才又拍着李泰的肩膀,一副老大哥的口吻笑语说道:“知伯山你于此乡情势生疏,一时之间未必能选到得称心意的良姝为伴。恰巧之前府中婚礼时你为于氏傧相,许多宾客都欣赏你的出众风采,此番入京便有许多亲友人家相见埋怨,怨我不肯将如此良友向他们引见……”
李泰本来还在头疼思忖该要如何应付和婉拒宇文家的求亲,可在听到这里的时候,才听出宇文护的意思似乎跟自己想象中有些出入,连忙抬手打断了他的话,又发问道:“萨保兄你说的亲友人家,究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