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了一夜的折腾,此时朝阳高悬。
除了方才那一道佛偈之后,此时这黑水村,这沧济河都安静了下来。
只有早晨的风如同撩拨了心的琴弦一般扫过了河面,让河面上泛起了一圈圈涟漪。
方才还呢喃自语的和尚此时一苇渡河,安静得如同一尊白色雕塑,若是让那些春心荡漾情窦初开的女子看到,必然会面颊绯红,一颗芳心暗许。
白衣胜雪不自夸,禅珠玉面腹自华;戒刀冷眼观世间,怒目金佛坐云巅。
这,便是渡河而来的僧人最好的写照。
“前辈占据了逍遥宗施主的身子,又来欺负凡俗和在下的小师弟,此举有失身份啊!”
和尚的声音清脆犹如冰块落入了盛夏的白瓷碗中一般,让人心旷神怡。
“你师弟?”韩仙师皱起了眉头问道,这位白衣僧人此时虽然站在了大阵外,可却给了他不舒适的感觉。
而且,这白衣僧人的修为他居然看不透!
“对,就是在下的善导小师弟。”白衣僧人伸出如同白脂玉一般的手,指向了此时脸色苍白,嘴角溢血,一身富贵打扮的李乐平。
“那我放了这个小和尚,就当交个朋友如何?”
韩仙师自然不想树敌,他此时只想立马解决此事,然后逃之夭夭。
至于放走李乐平和这白衣僧人倒也简单,只需要放走他们之后自己再换一具躯体那便行了。
“在贫僧的眼里,芸芸众生和贫僧的师弟也没区别。贫僧不会为了自己的师弟放弃其它人,也不会牺牲自己的师弟而救其它人。”这白衣和尚轻声说道,他那一双狭长的眸子中,既充满了感情,似乎又对一切都看得很淡然。
“什么意思?”别看和尚大多慈眉善目,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可对于有些事情,和他们却没得半点儿商量。
“意思就是,贫僧的小师弟,贫僧要;贫僧小师弟的朋友,贫僧要;这些普通的村民,贫僧同样要。”
白衣和尚的语气很温柔,可说出来的话却多了几分霸道。
“你这和尚,来自于何处?”韩先生冷哼了一声,他从未见过这般霸道的和尚。
“悬空寺,善寻。”
白衣和尚倒也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说道。
李乐平听到这五个字心里是又惊又喜,惊的是悬空寺怎么除了自己的便宜师傅澄空大师在找自己之外还有人在找自己,而喜的是看这便宜师兄的表现,此时并不怕这所谓的“韩仙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