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仁不在乎这小妖理不理会他，他只是说出了现实。
“要是我没猜错的话，你们能够来这山上当小妖，当初都应该是那方圆几里地，甚至几十里地的小天才吧？要是让以前的熟人知道你们在山上干这些事，不知道他们会怎么想……”
“家里人都以为你们出息了，能够来到大势力内做事，其实你们在这儿，干的是拼命的事儿，冒的是送命的险，好处你没有，送死你先上……”
武仁越说声音越小，他知道自己快成功了，因为他听到了两个小妖小声哭泣的声音。
武仁短短地一番话，就是无数个小妖的一生。
小妖们生不出齐天大圣来，小妖们只能生出小妖精来，然后继续为大妖们卖命，被大妖们的后代踩在脚下，从他们的嘴角处得到一点儿可怜的食物苟活着……
武仁还想继续说话，看守他的一只小妖突然站起来怒吼道：“闭嘴！”
“你再说，老子杀了你！”
这人仙境的小妖恶狠狠地说道，双眸通红，看起来十分凶悍，可那不自觉往后倾的身子却出卖了他内心的怯懦。
“老子好歹……好歹是大势力的小妖……”
这小妖结结巴巴地说着，这话就连他自己都不能说服他自己，显得是那么心虚，那么没有底气。
“大势力啊？”
武仁深吸了一口气，抬头看向了洞外，看向了悬在空中那带着一丝红色的血月，淡淡地说道：“这势力多大才能算大？当年威逼三大神界的武神一脉现在半死不活的，里面还有内斗。一个势力强不强，能不能持续，还是要看底层的弟子有没有上升的通道，要不然啊，终归是一潭死水……”
武仁眼中充满了悲伤，心有所感。
原本还色厉内荏的小妖看到这个样子武仁，也闭上了嘴。
“不聊天也行，不过让我舒服一些，我想看看月亮，我好长时间没有看月亮了，我被抓住了，你们也一样，同是天涯沦落人啊！”
武仁对于这些小妖的态度出乎意料的好，要是现在面对的是黑光，那他便直接给出两个选择，要么放他走，要么死。
或许是因为出身于武神一脉，武仁对小妖，底层仙人都富有同情心，也愿意多给他们几次机会，和他们一起坐着聊聊天，一起看着月亮。
“可以，安安静静坐着，别说话，要是被发现，我们又要挨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