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没有证据。
此时此刻，问韩立要一个答案，显然也不是天真地想要用这一句答案，就送他去蹲监狱。
他只是对自己多年信任韩立情感上做一个交代而已。
他要韩立亲口承认。
也算是死心了。
可韩立怎么可能轻易地落人口实。
他习惯了伪装自己。
即使这个答案已经呼之欲出。
他也绝不会承认是自己做的。
他只是笑了笑，眼神在赵家父女两人身上来回，最后落到了脸色苍白的赵宏展身上。
“舅舅，我从小就跟着您长大，我父亲去世的早，我一直把您当成我的父亲来对待。”
“我曾经无数次想过要给您养老送终，要一辈子供养你，让你晚年生活的幸福无忧。”
“这些想法全都是发自内心。”
“我以为我和你之间的感情早就超越了舅甥的情谊，但是今天你问出这句话，我还真的挺伤心的。”
“你真的不懂我。”
说着韩立还自嘲地笑了一下，“你总说培养我当接班人，您总夸我聪明能干，虽然不姓赵，但是你是赵家唯一的继承人。”
“这些话我听了，也深深地记在心里，如今你说翻脸就翻脸，要把家业全都给一个突然出现的亲生女儿。”
“你觉得我能服气吗？”
韩立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声音里竟然还带着些许颤音。
仿佛他受了天大的委屈。
是赵宏展背信弃义，是赵宏展辜负了他这个外甥对他的无尽崇敬和尊敬之情。
韩立此时此刻就像是一个被长辈伤透了心的孩子。
可怜，脆弱，悲伤，难过。
虽然手里拿着糖果，但因为不是大人心甘情愿给的，而是自己吵着闹着求来的，眼神里带着深深地伤心难过。
赵宏展沉默了。
他眼前起了一层薄雾。
看不清眼前这个曾经亲密如子的外甥。
韩立说的对。
他的确不懂他。
太不懂了。
赵宏展的内心被韩立的话一寸寸地割开了血肉，鲜血直流。
韩立沉吟片刻，随意地抹了一把眼角的湿润，像是刚刚伤心难过的不是他一样。
他的眼神里再次浮现了凌厉的神色，“所以别怪我。”
“这一切都是被您逼得。”
“不过我没有你这么残忍。”
“丝毫不讲情面。”
“只要你和你女儿自愿退出集团，出国定居，我可以保证你们未来衣食无忧，您也可以安度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