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当年那个故事里,在发现文件被偷窃之前,他们三个人在路上这么长一段时间里甚至没有开始混合炸药,他们可能并没有打算把这玩意用在车上,直到最后一站的路上。
文件被偷走意味着他们没有办法再用这种办法向黑心老板讨钱,他们自己,甚至是其他同样没有合同的同事们都拿不到自己劳动换来的报酬,于是他们只能走向极端。
而在那时,手里拿着刀、在卫生间里制作炸药的三人,就准备用暴力的方式威胁并找出偷窃文件的人,甚至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再获得一些额外的收获。
他们拿到行为自然是会遭到乘警或乘务员的阻止的,尽管他们可能并没有真的想要引爆炸药的想法,但是在扭打中什么事都会发生——没有熄灭的烟头、点燃的打火机或者是按亮的的电击枪在挣扎中接触到了炸药……
炸药被引燃,列车被突如其来的巨力掀翻,这节车厢里所有人的生命线就此划上了终止符。
去帮忙的乘务员和乘警被炸得支离破碎,自己或是别人的血染红了白色的衬衫,随后衬衫又被爆炸所引发的火焰烧焦,空气中残留着血腥味和炸药燃烧后残留的硫磺味,车内一切陷入漆黑,仿佛是进了山洞一般。
在李霁的脑海里,之前出现的幻觉场景逐渐补全,仿佛自己此时正置身于当时的列车一般,耳中仍回荡着爆炸后带来的嗡鸣,有人在尖叫有人在哭泣……
甩了甩头,将自己脑袋里联想到的画面抛出脑海,李霁离开了乘务员室,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旁边李建国依然在书写着什么,但是他早已没有了初见时的僵硬——或者应该说整节车厢里的所有乘客都不再是一开始那种人偶一样的状态了,车厢里开始有了人交谈的声音。
陈素敏掏出小灵通跟别人打着电话,字里行间夹杂着“离婚”“起诉”“财产分割”之类的话。她身旁的小孩子童言无忌地重复着妈妈说话。
杨有才和最后一排的男人在讨论着如果要走法律途径可能会需要面对的事。
那对情侣在旁若无人地小声说着什么“刚才吓死我了,还好有你在”“我是你男人,自然要护着你”“回头让我爸给你安排到公司去”之类的话。
罗律师坐直身子对妻子说“答应你们出来玩咱们就不谈公事。“可还是时不时会探出头朝车厢前方看去。妻子白了他一眼,最后还是说出了:“你是个什么体质啊,怎么走到哪都能接到案子……”
陆璐坐在位置上朝李霁比了个大拇指,连声赞道:“姐,还得是你!刚才感觉要打起来的时候我都吓死了,生怕他直接开揍。不过有一说一,现在火车里的氛围才像是正常火车应该有的样子。”
“正常火车吗”李霁却没有多开心的样子,“虽然我们面临的事件被解决了,可是这辆车被炸毁了是实实在在的事……或者说,现在这样吵吵闹闹的场景才是虚假的画面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