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幼梨大方认下,“是。”
“不认识方茴,和姓白的也无冤无仇,那真是奇了怪...温二小姐费尽心机调查我,还帮我洗去陈年旧案的冤屈,该不会...”
他目露戏谑,漫声嘲讽,“对我一见钟情,想嫁进督军府当二少夫人?”
温幼梨,“不行嘛?”
“你要真是这么想的,我现在就一枪崩了你。”
聂嘉树话音刚落,知晓内情的辉子险些笑出声。
臭小子,有本事你开枪试试啊!
这会儿你嘴硬,人要真没了,看你不跟孙子一样天天哭爹喊妈要媳妇儿。
“看样子...聂二少爷已经心有所属。”温幼梨抚了下左眼角并不存在的泪痣,若有所思说,“而且,我跟她长得还有几分相像。”
聂嘉树看着她停落在眼尾的手指瞳孔紧缩!
就是这个位置。
如果这里也有一颗泪痣的话,他真的就要怀疑站在自己面前的这位温二小姐,就是他的小姑娘。
不会的。
只是五官相像,性格截然不同。
冷静下来后,聂嘉树打量四周,慢条斯理着分析,“船舱堆了水果杂货,有几样是高档货,想必是往南京供的。”
“既然知道这女人是南京白家小姐,你们也傻不到自投罗网。从绑架她,到引诱我上船,你们本就没想让她活着回去,无非是需要借我的手杀她罢了。”
“啪啪啪——”少女微笑着鼓掌,“那聂二少爷再猜猜,为何非要你来动手?”
聂嘉树,“听说白靖林执政以来,全力清剿共党战绩显赫,加上他有手段有谋略,听说很受委员长器重。”
温幼梨,“继续。”
“白雅蕊是白靖林很是看重的女儿,白家也有意培养这个女儿从政,今年年初就让她开始处理南京保密局的一些事务。”
“接着说。”
“这些年局势紧张,那艘红船要想重新驶回南方,白靖林这枚钉子就必须拔掉。”
聂嘉树懒洋洋抬起枪,枪口对着白雅蕊比划了三两下,“她,就是能否拔掉白靖林这枚钉子的关键。”
“啧啧啧...谁说聂家二少爷是纨绔子弟的~”温幼梨丝毫不掩饰眼中的欣赏。
瞧瞧这脑子,可真是胸肌啊!
“只是我很好奇。”子弹上膛,聂嘉树缓缓举起枪,对准少女的面门。
辉子和兰姑,还有站在暗处的李峰山都呼吸猛滞。
“没事。”温幼梨慢条斯理抬起右手,示意他们别紧张。
“温二小姐,你不怕自己高估了我对白雅蕊的恨,也低估了我聂家对南京的衷心?”
“我相信你会杀了她的。”
语气轻描淡写,字里行间却满是笃定。
聂嘉树冷笑,握着枪的手指根根紧绷,“你到底哪来的自信?”
“我的自信,源自于我相信你。”少女目光蓦地变得柔和。
“聂嘉树,我相信你。”她指着他的胸膛。
“我相信你的心是红的,热的,藏着一股侠气的。
也许你并不想为自己洗刷多年前的冤屈,但一定会为了那夜无辜枉死的少女伸张正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