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潮声死死盯着那封遗书,如果不是遵守与父亲的约定,他一定早就先拿出来看了。
他只是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预料到自己会遭遇危险?而且他没有给自己或者母亲留下任何东西,为什么单单给眼前这位陌生人准备了一份遗书?
脑海中的谜团与父亲刚刚出事的悲痛如同搅不开的浆糊一般在他的脑中折磨着他,他现在只希望对方尽快把这东西看完,最后能够给他一个合理的解释。
白雅臣也没过多客套,向他礼貌性道谢后便将那信封中的纸展开来看。
上面是穆修文匆忙之中写就,看上去虽然有些潦草,但并不影响阅读:
“白先生,我写下这封遗书的时候,就感觉到自己可能快不行了。
我不知道上次与你的谈话和这件事情有没有关系,但我在中间和一位朋友再次进入副本时,我感觉到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我背后紧盯着我,那种感觉甚至让我后悔进入那个世界。
我起初以为那只是因为某个特定的世界带给人的不安感觉,但我回来以后发现并不是那样的。
我开始无时无刻地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窥视,那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感觉即使我回到了现实也并没有任何变化。我期盼着这是我还没缓过来的一种反应,但与此同时,我的弟弟,失踪了。
知道这个噩耗时的我才终于开始感觉到害怕,那种被监视的感觉越来越强烈,我开始蜗居在家里不出门,不与任何人交际,甚至连卧室里的镜子也被我卸掉。我开始害怕与任何人交流,但我自己的入盒时间快要到了,时间一到,我就不得不进入到另外一个恐怖世界。
这段时间我活得非常折磨,甚至有时候分不清白天黑夜,直到这个时候,我才觉得我和弟弟遭遇如此不幸,或许与我之前经历过的那个副本有关。没错,就是我跟你讲述过的那一个。
一切的一切,都是从那个副本之后开始的。
虽然我还无法确定让我变成这样的原因是这个该死的副本本身,还是因为我将副本中的内容告诉了你才招致不幸,但又或许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它’一定要取我性命的原因,或许是因为,我发现了不该发现的东西,或是把不该说出去的话告诉了‘它’不愿让其知道的人。经过一段时间的调查,我发现‘它’似乎在忌惮一个人,那个人就是你,白先生。
我自知自己不一定能从这个副本中活着回来,所以才写下这段文字,并且在手机上设置了定时闹钟,提醒我的家人将它交付给你。
白先生,我不知道你是善还是恶,但不管怎样你都愿意帮助我的家人,所以我愿意相信你,‘它’似乎也在找你,希望你能够小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