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声淙淙,夜色似水。张副官开始与陈忠的亲兵交火。张启山领着一队人杀进门口,看见一个便扣动扳机,一个时辰不到楼道里全是死尸。他此时无需敲门,无需任何礼节,叫人将门撞开。张启山就看见陈忠正想拿佩戴带里的手枪。“正重兄,如果你够聪明的话我劝你别拿枪,否则我的人会把你打成筛子。”
陈忠看着门口伸出来的好几把枪口朝着自己,便放弃了这个举动。
“绑了他。”
“你这是谋反?!要杀头的?!谁允许你这么做的?张启山?日本人吗?”
“哼,日本人还不配指使我我做这些。”
“那你这是为了什么?”
“国家。”
陈忠觉得这样的人无法理喻,但凡这个人要钱要权或是其他的物质上的东西,他都不会奇怪,国家?笑话!他自己也曾是那种有志青年,在这个国家变得腐败无能之前,直至后面直至发现自己所做的诸多努力都毫无作用,他最终成为不想成为的那种人。他认为这不是/统/治,而是体现自己的仁慈。他想保持这种仁慈,直到最后张启山告诉他不是。现在有人告诉他,将自己消灭就能获得和平一样愚蠢至极。
“你当真认为把我这样的人/消/灭掉,就能取得和平吧,就能亘古永存吧,你告诉我国家乱成这样是谁的责任?!”
“这不是你考虑的事情。”
张启山始终平静。“我需要你,我成为你,但我不想只坐着,更不想只成为你。”
陈忠知道自己走到了尽头,平静的笑了起来:“没关系,我们都一样的。”张骥山看张启山眼神,理解了他的意思,同一个亲兵将陈忠带了出去。
张启山听见了哗哗雨声中一声沉闷的枪响。这一声枪响送走了长沙原有的主人。
“佛爷,你…过来。”张副官显然愣了一下。张启山看过去,一个身着粉蓝色旗袍的女人流着眼泪望向自己,在她身后是个孩子。
“夫人,孩子几岁了?”
女人没有回答,也不敢回答。张启山迈开身子,尽可能的忘记刚才看到的这一对母子俩,他们确实是无辜的,但是覆巢之下,岂有安卵?
老人一路跑回来,众人把他围了起来。“少班主不好了嗳,昨晚兵变呀!自己人打自己人,哎哟喂那个外面地皮上,血一遍哦!”老人说话絮絮叨叨,他耐着性子探问。“摸清楚什么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