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码是宋代的物件。
又往上一瞥,“吴府”的牌匾正稳稳挂着,身旁的墙根突然蹿出个黑影,直奔她来。
“佛爷,九爷来了。”张府客厅里,管家道,“还有家丁回报,夫人在红府不知去向,您看。”
“请他进来,看茶。”张启山道,似是对后半句充耳不闻。
管家只得悻然走出,须臾间,解九爷便来到客厅,他一言未发,径直坐在一旁的沙发上,吐了口气,便递过信笺。
“九爷,此计未免太狠,有失人和。”张启山细细读罢,摇头道。
上三门比下边六门都年长些,成名也早的多,解九爷心知肚明,在外人面前,张启山都会尊他声九爷,而私底下都以小九称呼。
他坐直了身,正色道:“佛爷此言差矣,二爷夫人早已病入膏肓,全凭执念,撑到现在已是不易,鹿活草固然灵丹妙药,却未得其时。”
“再说干咱们这行的,本就伤天和,谁都躲不过。”解九爷叹道,“若是内子,解某也会如此。”
你舍得个球,张启山默不作声,一听就是你解九出的主意,送信的差事让你做了,剩下让我张大佛爷得罪人家二月红?一月开花二月红,二月红开没爹妈。
“为了让他活,必先让他恨。”解九爷看他没吱声,便猜到心里有几分动摇,自顾自道:“佛爷深谙官场之道,杀伐果决,自然明白二爷的性子,岂能看不出此中利害。”
“何况前些日子,佛爷与八爷尽心竭力,北平险行,三盏天灯,已不枉九门情谊。”
说到此处,他便想到件事,那三盏天灯,佛爷不是给张府点了个女主人回来么,怎会一如既往的冷清。
“佛爷,大……尹小姐不在府上?”张启山抬起头,冷冷看了他一眼,解九爷立马换了说辞。
大小姐真吓了一跳,倒退几步,睁眼细看,那影子是条摇尾巴的大黑狗,正蹲在她的不远处,探头直勾勾注视着她。
“狗东西啊狗东西,大白天不在窝里待着,你可让我好找,”一个年轻人也从那墙根翻下,抖抖衣袍,呵斥道,“还吓人家小姐,你这不知好歹的狗东西。”
尹新月微微一笑,看得出此人竟是个嗜狗如命的,哪里是骂狗,倒像哄狗。
“小姐你,可有受惊么——”那人和气问道,转眼瞥见那狗还直直盯着大小姐的手腕子,气不打一处来,给狗脑袋来了下。这家伙太丢面子,自己刚捡到这“黑背”那会儿,怎么没看出来是条色狗,他暗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