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子卿的心头一跳,该来的还是来了。阿爹姓吴,小二也姓吴,尽管自己打记事起就生活在落家,但聪明的落子卿还是隐隐察觉到自己似乎并非娘亲和阿爹的亲生骨肉。
只是此事从没有人提及,他也没有问罢了。此时娘亲突然提及,他不知何意,扑在妇人身上大哭起来:“娘亲,你不要不要我,我以后再也不捣乱了,我长大后一定孝顺您。”
听了落子卿的话,妇人的眼圈也湿润了,她道:“娘亲不是不要你,只是娘亲时日不多了,有些事情你应该,也必须知道。”
擦了一把泪水,妇人继续道:“你生母本是终南山太清门的仙人,六年前因为重伤,将你托付给我跟你阿爹,并嘱咐我们将你送上终南山,但我二人多年膝下无子,又见你可爱,就私自将你留了下来。怎料村中突然逢此大变......”
说着妇人从怀中掏出一个剑型的吊坠递给落子卿道:“这是你生母留给你的唯一信物,她曾说过拿着它上太清门自会有人相认。”
那吊坠通体绿色,尽管锈迹斑斑,但细看似乎有青光在表面流转。落子卿接过吊坠将吊坠小心翼翼的挂在脖上。看落子卿接过吊坠妇人满意的点点头,道:“子卿,娘亲怕是不行了。你和小二都是娘亲的心头肉,娘亲实在舍不得你们。”
落子卿和小二扑在妇人身前大哭道:“娘亲,你别乱说,你一定会长命百岁的。”
妇人费尽全力的笑了笑摸着两个孩子的头道:“咳咳,子卿,你是大哥,如果娘亲不在了,你一定要照顾好弟弟......”
“娘亲,你放心吧,我绝不会让小二受欺负的。”此时落子卿的泪水已经打湿了衣襟。“我真的好累啊!”听到落子卿答应,妇人嘴角露出一丝微笑,缓缓的闭上眼睛。
“娘亲......”一阵凄厉的呼喊响彻幽静的山谷,今后的事情又有谁人知道呢?
清晨,这一夜风雨终于停歇下来。山谷中的风微微吹来,夹杂着几分凉意、几分清幽。也不知过了多久,落子卿挪了挪疲惫的身体,缓缓睁开眼睛。
此刻他朦胧的听到身边似乎有人激动的呼喊:“二师兄、二师兄你快来看,这个小兄弟醒过来了。”光似乎有些刺眼,落子卿下意识的用手去遮挡,这才渐渐适应下来,随之出现在他眼前的是一张油光发亮浑圆的脸。
“鬼啊!”猛然看到一张几近贴着自己的陌生的脸,落子卿噌的一下便从床上坐了起来。这一坐不要紧,倒惊得那张脸的主人向后跌倒在地上,引来身后一阵哄笑。
“老三,我就说嘛,你这样会把小兄弟吓坏的。哈哈,不过看这样,我倒是应该先担心担心你啊。”
直到这时落子卿才缓过神来,好奇的打量着周围。这是一间朴素的房间,乍一看布局与一般客栈厢房无异。
一扇木门、两扇小窗,在屋内一角放置着一张松木方桌,两把藤椅,桌上放置着茶壶、茶杯,倒也简单大方。
但与一般客房不同的是,在这间房间的正墙上挂着一幅字画,上面龙飞凤舞的写着两个大字:“无常”,在这幅字画下面是一个檀木香台,铜质的香炉内几根淡紫色的熏香不急不缓的燃烧着,青烟袅袅,久而不散,让人闻之精神舒畅。
“小兄弟,你没事吧?”一声关切的话语打断了落子卿的思量。站在他床边的是两个道士打扮的年轻人,一瘦一胖,一高一矮,方才被他吓到的是那个矮胖的年轻人,而此时说话的却是胖子前面那个瘦高的年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