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想来想去,几乎没有。王欢告诉过志平,车间的赵工因为就是个包工头,不过能看懂图纸而已。他就是在用土建的方法来做钢结构的事,经常在车间里开会,告诉技术员轻钢结构没啥特殊,只不过是在搭建房子,像搭积木一样拼接。至于什么工程力学,风载雪载荷载的计算方法,算不出来就用最保险方案,增加基础,加大用钢量。
反正是对方付款,我们就当作是卖钢材的好了。这话是极其经典的无知,但他却是轻钢的工程师。
志平究其原因不过是轻钢结构在安徽市场上的稀缺罢了。业务员做业务,也只是说服客户了解轻钢的优点,缺少竞争对手的业务,就像独生子女一般受宠。
志平认为,在没有竞争的环境里,只能长出低能儿来。
很多次,两人都不约而同的说想辞职算了,感觉没有希望。
王欢说,她父亲已经在省城纺织厂做打算了。虽然纺织厂连续多年亏损,但毕竟是国营单位,待遇丰厚,王欢就推说不愿下车间,老王也就想办法找个轻巧的工作,他内心还是舍不得女儿做辛苦的一线工人。
任何时候,老王对女儿都是一种近乎宠溺的付出。志平这时更加觉得老王有一种固执到不肯掉头的倔强,不禁担心起他跟王欢的未来。
恋爱的时候,不过就是一通电话,知道你在我也在,志平就可以放心踏实地做账了,睡前一个小时的电话粥让他更加安心睡去。
只是王欢却不适应,她和志平明明在一个公司,车间,到办公楼不过2km,骑车5分钟。但就是整日不能见一面。她甚至觉得不能和志平同在一栋楼上她都心生畏难。
她要像以前那样,自己在四楼图书室登记,志平在二楼财务部做账的日子,那才踏实安心。两人整天都不能见一面,聊聊周边的人和事还得靠煲电话粥,那还不如去省城纺织厂上班呢?
这天晚上王欢不加班,但因为她爸没出差,王欢被关在房间出不来。志平只好去应达那里,小应的宿舍在办公楼最东边一楼。
志平斜躺在应达的床上,房间空空荡荡,只有一个简易的帆布拉链衣柜,床头两本畅销书,有一本是《第一次亲密接触》。志平拿起来翻翻,笑笑不语,又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