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亮时分,简欣然在生物钟的驱使下,早早地就醒了过来。她像往常一样,有条不紊地完成了洗漱,随后便背上背包,不紧不慢地前往客运站。在客运站顺利买好票后,她坐上了开往县城的班车。
带着那难以言说的复杂心情,简欣然拖着略显沉重的步伐,终于来到了家附近。远远地,她就瞧见郑仪芳正坐在楼道外,熟练地踩着缝纫机,缝纫机前还站着几个人,看样子应该是前来找她修改衣服的顾客。
那一刻,简欣然的心里五味杂陈,她心里特别想走上前去,跟郑仪芳说上几句话,问问她最近过得好不好,去跟她说关于爸爸的事情。
可不知怎的,双脚就像被钉在了地上一般,她始终没有勇气迈出那一步,只是站在远处,静静地看着,一看就是好久好久。
她看着顾客们满意地将修改好的衣服装进袋子里,又和郑仪芳热络地闲聊了一会儿,这才陆续散去。
随后,陈述走了出来,帮着郑仪芳一起收拾摊子,两人配合默契,将缝纫机小心翼翼地推到楼道下,用塑料布仔细地盖好,还拾起地上的砖块压好,以防被风吹走。
做完这些后,两人才慢悠悠地朝着家的方向走去,那相互依偎的背影,透着一种平淡又温馨的生活气息。
简欣然默默地拿出相机,偷偷地拍了一张他们的背影,将这一瞬间定格在了画面里。拍完后,她缓缓转身,迈着沉重的脚步慢慢离开了,沿着来时的路,又走去了汽车站,然后乘车回到了海市市区。
这一晚,简欣然独自躺在酒店的床上,翻看着相机里的那些照片,看着照片里熟悉的场景、熟悉的人,那些被压抑在心底的情绪一下子就涌了上来,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眶泛红,泪水顺着脸颊不停地流淌下来。这是她离开槟城之后,第一次这样放声大哭。
她心里觉得无比的难过与心酸,自己的爸爸妈妈如今都各自有了新的家庭,好像都已经开始了新的生活,而妈妈从未对自己有过别人家母亲那般的疼爱,母女俩好不容易开始有了些许亲密,就那样消散。而那个原本那般疼爱自己的父亲,如今也有了新的家庭,儿女陪伴在侧,是那般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