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弟妹客气了。云雾,收下吧。”
这一次,胤禛没有了再开口的理由,只能看着人慢慢离开,而自己站在僻静的宫道上挪不动脚步。
无论是追还是退,他都无法选择。
……
今日怎么就这么多人堵她!
朝轻看了眼一旁被打晕的云雾和云雪,再看眼前宛如芝兰玉树般的太子,无论是精神还是身躯都已濒临极限。
“太子殿下,您到底想做些什么呢?”
胤礽低笑一声:“大嫂觉得我想做什么?”
“妾身不知。”
想到这些天的提心吊胆和刚才在延禧宫的筋疲力尽,朝轻选择了认输:“我于康熙四十三年嫁入直郡王府,康熙五十二年逝世;若是您想问我将来何人继位,我真是一无所知。”
五十二年逝世,这可比他记忆中早上太多,看来这里的确不是他生活的那个大清。
胤礽单手拂开朝轻额前散落的头发:“朝轻就这般相信我?”
“殿下,我不过一后宅妇人,知之甚少,也无力去改变什么。若是能在秋实院终老也是不错,所以您无需浪费精力时间来试探我的。”
胤礽看着眼前状似认命的女子,忽然生出些怒其不争的心思来:“你就甘于窝在那个小院子中一辈子。”
甘于……
不甘于,她又能如何!
朝轻也不知哪里来的力气,居然推动了身前的胤礽:“我能如何!那时圣旨已下,家族已弃,我可以争可以夺,那我身边的人呢!她们之前陪我走到最后一刻,我怎么能不顾她们的安危!”
这一声声控诉似杜鹃啼血,绝艳又绝望。
“所以你才同家里撕破脸,要了一份丰厚的嫁妆回来。”
朝轻靠在身后冰凉的墙壁上,这位太子殿下连她的闺名都知道,又怎么会不知道她同家里闹的那一出:“是,既然谁都靠不住,我只能多要些傍身的买命钱。”
胤礽想到现在估计还站在宫道上的胤禛,问道:“那胤禛呢?”
胤禛?
原本苍白疲累的脸色顿时涌上一股血色,宛若那流星坠落前最后的绚烂:“我再如何不甘也不会做出那样的事来!我当时病重,得四阿哥公正理性才得了一时轻松,现在只是回报一二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