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两日先是看嬿婉在长春宫被高位嫔妃们刁难,今日又看太后警告嬿婉,一个熟悉称呼立刻勾起了她的回忆:“主儿,您如今可不能这么唤奴婢了,让人听见就不好了。”
“我很小声的。何况我是宫女出身这是改不了的,而且你要忘了当初同我的约定吗?”
春婵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奴婢不会忘的!会永远陪着您的。昨晚上您服侍皇上睡得晚,回去后奴婢服侍您歇会儿吧。”
“好。这花盆底穿着还有些不习惯,我都有些脚疼。”
春婵向嬿婉靠的近了些,好让她能靠一靠:“主儿虽然头回穿,但走起来不比那些娘娘们差。奴婢出来前已经让澜翠准备热水,等回去了您泡泡脚解乏。”
嬿婉觉得身上又有了力量,走的也快了,待回到永寿宫后见到迎出来的人时,笑容越发甜美:“进忠公公来了。”
“奴才请令主儿安。”
进忠微弓着腰走到嬿婉身边将春婵挤开,自个儿伸出胳膊让嬿婉搭着,冰凉的护甲轻触他的手背:“皇上赏了您些上好的燕窝和银耳,让奴才嘱咐您好生用了。”
说话间两人进了嬿婉如今住的偏殿,春婵想到主儿曾说这位进忠公公是可信的,让她们和王蟾可以像信任主儿一般信任这位,可她瞧着这两位的背影,竟然觉得……融洽!
想多了,肯定是她想多了,主儿认识这位公公又不是一两年了,自然得有点默契了!
嬿婉刚一坐在榻上就如没了骨头般倚着:“进忠,我腿疼。这花盆底硌的我脚也疼。”
“今日去慈宁宫拜见太后,不宜乘轿,委屈令主儿了。”进忠决定一会儿就去趟内务府,尽快把给永寿宫的轿辇做出来,令主儿娇贵,得用些柔软的缎子做坐垫才能坐的舒服。
“那你帮我按一按,好不好?”
进忠不知说什么,原先她还在花草房时他就不敢触碰,如今成了贵人,他……
嬿婉看某根木头有点不顺眼了,轻踢了那蓝色蟒袍一脚:“进忠公公是皇上跟前得力的人,我只是个小小贵人,如何敢使唤呢。”
不敢使唤,就敢动脚了。
进忠用随身带的帕子仔细擦了擦手,半蹲下去,那手落在那青地垂丝海棠纹氅衣上时还颤个不停。
“公公在御前可是被挤兑狠了,连饭也吃不上了。”
进忠有点被气笑了,就凭李玉那厮怎么可能,但手下的力气也是渐渐回来了:“皇后赏的坐胎药已让任牧瞧过了,令主儿可以放心喝。还有那些燕窝银耳,您就让春婵她们早晚给您炖了吃,这两年您在花草房虽没累着,但身子也太清瘦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