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令妃娘娘安。”
嬿婉折下一枝红梅枝:“舒嫔起来吧。今日倒是未行了礼就走,少见。”
舒嫔面带心疼之意地看向春婵手中的篮子:“令妃娘娘缘何摘了如此多的梅花?”
嬿婉好奇了,她们何时如此熟了:“舒嫔这是在质问本宫?”
“臣妾不敢。只是觉得这梅花开在枝头自有清冽孤傲之美,摘下后倒损了风骨。”
又一枝白梅摘下,嬿婉欣赏着手中的两枝梅花:“立冬将至,摘些梅花添到香醋中别有风味;还是说,舒嫔以为冬日里菜肴中的梅花是地里长出来的不成。”
姿容清傲的美人被反问将住了,就这一瞬间的事,那折梅吃花的人已领着婢女们远去。
“主儿,舒嫔就那个性子,您要是气坏了身子,可就不值当。”
嬿婉低头轻嗅梅花的清香:“她还不配本宫生气,几句话便将住了,无趣。她是什么性子我不关心,但可别犯到我眼前来,碍眼。”
这恋爱脑没了,但性子却没改,说是不食人间烟火,实则与慧贵妃的任性并无多少区别,不过是多了层才女的遮挡而已。
一进永寿宫,嬿婉就看到迎出来的人,唇边原只有三分的笑意也立刻成了十分:“进忠来了。”
“给令妃娘娘请安。皇上赏您银耳两斤,燕窝十盏,鲜果两篮,青菜两筐。还有这匣子阿胶糕,是皇上特地让内务府给您做的。”
进到暖阁里后,嬿婉脱去身上的大氅,将几个盒子一一瞧过:“你回去后替本宫谢皇上恩赏。”
“是,娘娘。”
嬿婉让澜翠去安排这些赏赐,自个儿扯过那蓝袍太监的围脖:“这是哪一年的皮子,围着不嫌也进风冻的慌。”
“今年刚硝的紫貂皮呢。令主儿您瞧,里头暖和着呢。”
嬿婉摘下手上的护甲,伸进围脖内摸了摸,倒是比她捧了一路的汤婆子还热些:“还不错。说吧,可还有旁的事?”
进忠端正了神色,挺直脊背道:“有。过几日立冬家宴上,令主儿您想吃什么馅的饺子?”
嬿婉怔愣了下,捏上这人的耳朵,笑眯眯道:“听说山东巡抚送了些新鲜海鱼来,用那个做馅定然鲜的很,连佐配的香醋我都备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