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像磁带在录音机里的摩擦声。
有时候像指甲在黑板上抓挠。
令人毛骨悚然。
八个黄铜小人两两组合坐在马背上,头却喀嚓喀嚓活动着,转向众人。
愈发清晰的眉眼和他们对视,嘴角在抬高,继续抬高,越来越靠近耳际。
……除了那个被虞听泉砸花了脸的“乔老师”黄铜小人。
小人脸上全是坑坑洼洼的白印子,本该是眼睛的位置变成连贯的洼地,猛然流出两股黑红色涓流!
被“她”死死盯着,虞听泉感觉自己脸上在发热,又辣又疼。
用手背轻轻一揩,残缺不全的脸皮带着血掉了下来!
干掉的粉底一片片洒落。
紧跟着是飘飘洒洒的睫毛。
她甚至用左眼看见了掉在自己衣服上的右眼球!
“乔老师”的血泪瞬间积满了浅坑,流进喇叭花形状的衣领。
黄铜小人哭得越伤心,虞听泉这边的进度就越快,连颈部和肩膀也加入了毁容套餐。
她的皮肤如同老宅院里兢兢业业工作了几十年的墙皮,先是斑驳,再是彻底脱落。
周围响起接二连三的尖叫声。
他们指着她疼痛不止的脸,似乎在激烈讨论什么,她昏昏沉沉的视线扫上去,侧耳细听,怎么也听不真切。
此情此景,虞听泉不但没害怕,沉默几秒,反而笑出来了。
她诚恳地发问:
“除了这点蹩脚的幻术,你还会别的东西吗?”
她一巴掌拍在最近的人脸上,那是冯云霁,或者说,是幻象里的假冯云霁!
对方很委屈:“你干嘛打我!”
“蠢货,她才不会用这种语气说话。”
虞听泉独自被拉进幻境里,脱离了大部队,反而如鱼得水。
她从灵植空间里抽出一把长刀,大开大合,看见什么就劈开什么。
畅快淋漓的挥砍,面容熟悉的同伴接连倒在血泊里。
她的目光始终坚定,一边砍,一边指出假人身上违背常理的错漏。
他们看起来很像,但是骗不了她。
每说出一个矛盾点,对应的假人就会出现几秒钟停滞。
趁着这几秒,他们的脑袋被斩落在地,像白菜一样滚远了,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