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母瘫到现在,肩膀以下还是不能动,全靠一张嘴输出,唾沫星子都喷到助理头发上了。
助理知道她有两副面孔,温柔高素质的贵妇面孔是给网友看的,对身边低她一等的人就是贬低和辱骂。
生病之后尤其过分。
她看见健全的人在身边行走,会嫉妒得眼睛发红。
病房里几乎每天都在上演泼妇骂街。
年轻水灵的小护士经常哭着出去。
助理三十多岁,家里有个孩子要养,为了薪水忍着领导的坏脾气。
凌昊臻出事,她觉得这人瘫在床上又没了至亲,实在可怜,硬着头皮继续陪在凌母身边。
这次骂得太过分,连家里五岁的儿子都被凌母咒了,助理终于忍不下去,收起自己的手机,背起包就走。
“我不干了!你看看现在还有谁愿意伺候你,都得加价才能请到护工!
“拿你一份工资,我得兼好几份活,你是找助理还是找丫鬟?要不是看你可怜,我早辞职了,还在这受你这份闲气?”
凌母愣住。
她知道自己说话不好听,可她都病成这样了,别人不该让着她一点吗?这些年轻人都怎么回事,一点委屈都受不住?
不等她开口,助理把病房门摔上,走得飞快。
目睹这一幕的虞听泉差点笑出声。
下一秒,凌母对着那扇门无能狂怒,骂得更脏了。
她的手机页面停在阮以秋号码上。
可她把唯一能承受她恶言攻击的助理都气跑了。
今天,她注定打不出这个电话。
气走助理之后,因为没了帮她挡人的忠实下属,凌家亲戚趁机溜进病房,对着她一顿冷嘲热讽。
最近股票下跌很严重,他们手里的钱每一秒都在蒸发,名声更难听,都不好意思出门社交!
他们一说起来就想怪罪给凌母和凌昊臻。
原本是孤儿寡母相互扶持。
现在凌昊臻出了意外,就剩下残废的凌母,成了他们的出气筒。
面对比自己更凶的人,凌母弱了声势,不敢正眼看人,哼唧道:“昊臻已经没了……你们都是他的长辈,积点口德,少说几句吧。”
凌昊臻的小叔剜她一眼:“不说他,那就说你?”
“本来一切都好好的,都是你这个贱人非要搅局,如果不是你逼着孙雅茉嫁到闫家当后妈,昊臻会带着妹妹出国吗?”
“还不是为了躲你!”
凌昊臻的小婶婶性格泼辣,扯着凌母的头发骂:
“阮以秋多好的性子,面团似的,你说她她都不带还嘴,怎么就让你逼成那样了,啊?”
“这一桩桩,一件件,哪一次不是她得好处?人家本来跟昊臻好好过日子,你要是不招惹她,她能跟你拼了?”
小叔沉声说:“要我说,你就是活该!没事搅三分,你把我们都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