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趟列车与当时很多的列车一样,从始发站开始就没有怎么停过,有的列车在途经大站时将一些学生带走,也有的还到了首都,他们接受了检阅,于是怀着更加自豪的兴奋心情,奔赴各个地方。
这趟列车出了山海关以后就更少停了,因为在此前的一站,车上补充了足够的物资,就是为了预防严寒天气下可能补充不上物资。在沈阳车站,火车最后一次补充了足够到达终点站的物资后,就再也不停了。
从列车开动以后,很多学生都很兴奋的在车上跑来跑去,毕竟大多数人还是第一次乘坐火车,而且所有人都是第一次坐火车离开家这么远,这是一次几千里的旅程。他们的兴奋是理所当然的,他们看到什么都稀奇,尤其是那些从未坐过火车的学生们。再怎么说,他们还都是不到二十岁的孩子,还是十六七岁的青春年华。
学生们在车上一直热烈地讨论着等待他们去开垦的荒芜的土地,也讨论着即将开始的火热生活,他们在考虑着该如何扎根那些未知的热土,该如何更好的表现,让祖国和人民对他们更有信心。两天多的时间中,窃窃私语和激烈争论同样多,而且不时的在拥挤嘈杂的列车里就发生了。“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这是多么豪迈的宣言。
姚蝶衣是最好动的女学生之一,她1950年出生,父母都是工厂的工人。还是孩子时,就听父母激动的讲述今天的幸福生活是来之不易的,小的时候经历了很多当时的大事件,但是她还小,几乎没有感觉的就到了中学。再然后就要上山下乡了,对于从未坐过火车的人来说,姚蝶衣差不多兴奋的两个晚上没有睡好觉。上车以后,她跑遍了车上的每一个地方,以她的聪明很快就知道了列车每一个角落都有什么、都是什么。就这些,都足够她的大脑好几天都安静不下来,而且还能与同学们讨论很久。
陶花雨的心里却是另一番感受,她的父亲是一个颇有成就的资本家,而且为人非常的谨慎和自律,所以在他的四个孩子中,长子读了南京军校,后来在抗日战争中战死在湖南。他的二儿子在学校期间就思想很激进,后来参加了新四军,也在抗日战争中战死在山东。他的第三个孩子也是一个儿子,老父亲着力培养了这个孩子,解放前就让自己的弟弟带到美国上学去了。南京解放前夕,他老来得女,有了最小的女儿陶花雨,这也是他唯一的女儿,所以就格外的疼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