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这半年,几位大人居然限制俺们的花销,每月只给三百贯!这够干什么的?”
“俺们不是小孩子,也都成年了,谁房里没养几个女人?谁没有子女嗷嗷待哺?谁在外没有一堆杂七杂八的应酬?”
“俺们入不敷出,捉襟见肘,竟成叫花子了,在外平白教人笑话,丢了国舅府的体面!”
“不知道的人尽嚼舌根子,还以为国舅府败落了呢。”
“府里的库房金山银海,藏着一百多万贯的积蓄,每年还有几十万贯的进账!为何对俺们这般苛待?”
“俺们几次哀求,多给些银钱,可不是被几位大人严词拒绝,就是反遭训斥,账房里的管事,也敢蹬鼻子上脸的刁奴欺主,一贯也不多给!”
“俺们央求无果,只能鲁莽行事,联合谏言尊长,虽说有失体统,可终究是迫不得已。”
李桓闻言很是无语。就算花销削减到三百贯,那也很惊人了。
这只是每月的个人花销啊。大多数百姓的全家财产都没有三百贯!抵得上一个士卒十年的军饷!
就这还不满足,还不够花?
之前的每月一两千贯,就更是吓人了。
李离也声援道:“就是就是!二哥说的话,就是俺们都想说的!府里这么多钱,为何要苛待俺们?”
“父慈子孝是俺李氏家风,俺们都是孝子贤孙,不敢目无尊长,只希望恢复旧制,允许俺们支取银钱,总不能真让俺们当花子去!”
“那丢的也是陇西李氏的脸面!”
李兑也道:“钱躺在库里也不能下崽,为何不给俺们花销?俺们可是李家的嫡系子孙啊,将来送终摔盆、上坟守孝,还不是要靠俺们?”
“陇西李氏,终究也要靠俺们传承下去。”
“你们,你们……”李仁惠和李仁愿气的浑身哆嗦,指着一群逼宫的子侄,“你们也配提陇西李氏?滚!滚出去!”
他们委实没有想到,五个孽子为了钱,竟敢如此忤逆不孝!
之前限制他们的开销,当然不是省钱。而是五人越来越不像话了,只能控制他们用钱,强迫他们收敛。
谁知,居然逼的五人狗急跳墙的“造反”!
李艮等五人积怨已久,今日大着胆子,借着李桓的事情联合发难,当然不会善罢甘休,轻易退缩。
五人深知,今日要是一怂,今后在银钱上就被彻底限制,再也难以畅快,好日子就一去不复还了。
今日,必须要个说法!
大夫人张氏和二夫人王氏,更是气的哭起来。
不成器的东西啊。
李离装模作样的揉揉眼睛,一副假兮兮的悲哀模样,嘶声说道:
“娘!你要逼着儿子上吊不成?钱比人还重要么?儿子伤心啊,呜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