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际上,李锦绣比父君和叔父,更早听到李桓这个名字。
她在宫中听皇帝说,李桓一个无权无职的汉家少年,也知道忠于大金,举报奸臣,真是有胆气。
还对姑姑说道,你们姓李的人,都不错。
呵呵,如今这个李桓,居然成了自己的九弟,成为父君和叔父重点栽培的子弟。
父君甚至还评价说:“吾家之千里驹,李氏之宁馨儿。”
而心高气傲的二妹李锦书,也在心中夸赞他是“少年乳虎,英雄之姿”。
所以,李锦绣对李桓已经很感兴趣。
这个素昧平生的九弟,马上就会出现了。
李锦绣正思索间,三妹李锦衣又冷不丁的大笑起来:
“哈哈哈!一个八竿子打不着的、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人,就是因为姓李,就成了本家兄弟!”
“有趣啊有趣!”
“可笑啊可笑!”
“真是穷在闹市无人问,富在深山有远亲啊!哈哈哈哈!”
这女郎抚掌大笑,带着笑骂人间、讽刺世态的癫狂。
四妹李锦瑟却是一扬拂尘,曼声说道:
“福生无量寿佛!大道向度有缘人!”
“三姐你着相了。所谓有缘千里来相会,无缘对面不相逢。三姐可知道缘起性空,性空缘起么?天地之间,因缘而际会……”
“行行行!”李锦衣的笑容顿时停止播放,“道长你不要说了,俺知道了。”
李锦绣轻摇螓首,指着三妹的霜足怒道:
“你亮够了没有?九郎来了,他可是男子,你如此放荡形骸,衣装不整,成何体统!”
“你要么穿上鞋袜,正襟危坐。要么就赶紧滚蛋,立刻消失!”
李锦衣斜靠着椅子,翘着一只莲足,毫不在意的吃吃笑道:
“听说他才十五,比俺都小,算的什么男子?毛长齐了没有?”
“俺们北人,又不是南人女子,扭扭妮妮,婆婆妈妈作甚?俺为啥不能跣足?”
“嘿嘿,那田地里的农妇,下水采莲捉鱼的渔家女子,不都是光着腿脚干活?值当什么?”
“俺随性自在,乐得逍遥,何必和自己过不去,遵守那些狗屁不通的礼法?”
“哈哈哈!只要俺不脱衣服,那就是知廉耻了。”
“你……”李锦绣气的花容失色,指着垂花门,“你给俺出去!素心阁不欢迎你!”
李锦衣一副混不吝的样子,没心没肺道:
“大姐莫要气恼,医者可是说了,气大伤身啊,小妹于心何忍。唉,郡主殿下何须与俺一般见识,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