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这事真是俞为霜所为,哪怕是她一个个杀了那些管事小厮,也不重要。这事已经发展为党争,并非后宅可以干涉了。
新任管家一事,小俞夫人想要推举她的心腹顶上,却没人敢应,都连番推脱。
无他,前任管事的死实在太过凄惨。
没人敢在这风口浪尖的时候触霉头。
这边,俞为霜晾了小俞夫人三天,终于接见了她。
俞为霜尚未落座,主位上的女人就率先发难:“俞为霜!管事的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你还威胁我的人,是不是你?”
俞为霜无视她的叫嚷,施施然坐好,立刻有丫鬟端来茶盏奉上。小俞夫人使尽了眼刀,那丫鬟却只是惶恐,逃跑似的退了下去。
“夫人也算是贵女,怎么大喊大叫,如此行为不端?”俞为霜道,“你不必质问。你心知肚明,你还有什么路子可走?”
小俞夫人深知,此话就是默认了一切。
她气得面孔扭曲,却还是笑出声来:“原以为把你送进道观,你这辈子就折在里头,却不想你这小贱人如此好运,还走了出来!你以为你巴上公主就万事大吉?敢回来,还算有些胆量。”
俞为霜笑而不语,只看她发疯。
“不说话了?”小俞夫人得意地扬起下巴,语气忽然柔如慈母,“小霜啊,你也快要及笄了吧,也该是定下婚事的时候。”
俞为霜神情有一瞬间的轻蔑。
也就是如此了,她唯一能拿捏自己的东西,但她畏惧吗?
原先她还想了些法子应对这招数,可顾栩送来的信件解了她的急,她拿住了俞家最大的把柄。
俞为霜道:“听闻,那管事被杀,车上的货物全被抢走。其中有一样香料,乃是捞月的客人络绎不绝的秘方。”
小俞夫人神情一下子僵住。
俞为霜见状轻笑:“夫人,这是什么秘方,竟如此神奇?听闻皇帝下旨严查某种毒草,应当不会有人把这东西放入饮食中吧?”
“胡言乱语!”小俞夫人叫道,“那是你母亲的产业——你——”
“原来你知道那是我母亲的东西,怎么还要屡次争夺,莫非你是什么私生的女儿,不是继室?”俞为霜道,“至于那东西究竟有何来头,太子之能,洛阳皆知,只看夫人有没有这么大的本事,把黑的硬说成白的了。”
“你——你要毁了俞家?!毁了俞家,你有什么好路子可走,谁娶你这种无权无势的罪女?!”小俞夫人大叫。
“我为何要在当朝公主与六品小官之间摇摆不定?”俞为霜奇道,“至于究竟毁不毁得了俞家,还要看我那父亲如何抉择。”
小俞夫人只觉得一股冷气窜上脊背。
俞为霜,她居然查到了那果子的事情!
早知如此,当初就该……
不,她还知道什么?
要不要将事情败露的事情,告诉那个人……
对,就告诉那个人,让他出手杀了这个小贱人,一切事情就都没有人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