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铺内部装潢过于简陋,看起来颇为怪异。温清拉起兜帽近前,见门前有两个身穿粗布衣裳的伙计,便问:“你们是哪家药局的铺子?”
那两人先对视一眼,随即问道:“你是何人?”
温清神情微变:“……过路人。”
“你要些什么?这里只有金疮药和跌打膏。”那伙计道。
“不必了。”温清说道。他直接驱马离开,再未与这二人多话。
门前那两人眼神交流一番,其中一个点头,绕到屋后取了马匹,悄悄跟了上去。另一人打了个短哨,街上的行人就有一个进到了铺子里。半晌,也出了门,向小院方向而去。
……
温清纵马疾驰,身形在林中穿梭。
他骑着的马也不同寻常,速度极快,转弯也灵活。只是片刻功夫,那前来追踪、伪装成伙计模样的兀岱就跟丢了目标。
兀岱在林中勒马,心觉不妙。
果然,未待他调转马头,斜刺里就有一道刀光闪过,温清披风猎猎如鹰,一击向他面门而来。
兀岱反应极快,转瞬便抽刀在手,兵刃相接发生一声沉响,震得虎口发麻。
他脸色大变。
此人武功之深厚,竟然已经达到了他难以窥探的境地。若早知此人实力如斯,他不会冒险孤身跟踪。
他中计了。兀岱眉头一沉,全力出手,但也只在温清手下走过两招,便跌下马来,被温清制服在地。
温清首先卸了他的四肢下颌,以免此人暴起或是自戕。他简单搜索了兀岱的衣袋,一无所获,问道:“你们是何人?”
兀岱并不看他,只是垂目不言。
温清刚要接着开口,却脸色忽变。膝下压着的人骤然间七窍流血,眼见着气息就微弱了下去,不过是一息的功夫,便彻底失了生机。
“什么时候……”温清自语道。
莫非是在他们交手的第一刻,此人就已经预见了结果,并且为接下来的一切做好了打算?
这究竟是怎样的组织?
温清沉着脸起身,将兀岱的尸体放上马背。调转马头向深林之中,温清抽了一下马屁股,那马便载着兀岱的尸身,向林中而去。
无论如何,此处不宜久留。
温清想。
他翻身上马,抬头看了看天色辨别方向,纵马向西去了。
……
“那个人长什么样子?”顾越坐着,闻言立刻警觉起来。
“带着兜帽,看不清模样,似乎是个挺年轻的男人。”兀燧道,“兀岱已经跟上了那人,只是不知何时能见回报。”
“那人是不是看着特高冷……就是特别牛逼的模样?说话冷声冷气,好像全天下他最厉害?”顾越问。
“……好像是有点儿。先问了药铺属于哪个药局,我们问,他是何人,他便答是过路人。”兀燧说道,“然后……”
“哎,你们没卖过东西,露出破绽也正常。”顾越烦躁地挠头,“要卖东西,第一句就要介绍自己卖些什么,问客人是什么人作甚?”
兀燧脸红,愧疚,单膝跪下:“属下疏忽了,请主子责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