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罢了。”秦昭月摆了摆手,“用人不疑。”
顾越心想我才不信。
这人绝不会什么筹码也不握在手中,就把这么大的事情交给他们。毒草的危害大家心知肚明,又恰逢太子出征,秦昭月会什么措施也不做吗?
太子的人在柳犁镇监控数年,这一次出行来的紧急,也没顾上那些员工,想来能够用以做些文章——倘若他们不听话,危害到了秦昭月本身。
秦昭月道:“你等等。”
他低声嘱咐了景存什么,景存点头,走到后方的队伍中去了。秦昭月接着说:“你们三人先去饮水补充一番。”
顾越微笑点头。秦昭月身边的内侍便来领路,还有人来帮着牵马去吃草。
是要交代几句吧?我懂我懂。
他不好直接开口索要兀叶,也不知道兀叶究竟有没有跟着秦昭月来甘州。
“要是真把他身边那个神医给了我们,我们也得警惕些。”顾越对顾栩说道,“这人和秦昭月的羁绊远深过我们,说不准还会帮着他。”
顾栩看着他,煞有介事地点头:“嗯。”
“你可别不当回事!这人很厉害的。”顾越心里也有些许紧张。
……
“吾叶已经在等着。”景存道。
秦昭月上了马车。车中的吾叶见状起身行礼:“参见殿下。”
“免礼。”秦昭月在一侧坐下,“坐。”
“谢殿下。”吾叶便坐下来。
秦昭月没有立刻开口,而是沉思片刻:“吾叶,你来到我身边也有两年了。”
“是。”吾叶闻言笑道:“殿下身上的蛊毒也清的差不多,最近应当没什么症状了吧?”
“嗯。你劳苦功高。”秦昭月想起一年前,吾叶从他手臂中逼出一只尺长肉虫的画面,脸色顿时又不好看起来:“岭南道的陈永康前几月已到了桂州,上任刺史,我命他即刻调查当年之事,想来不日就有眉目。”
吾叶神情动容,立刻下拜:“真的?多谢殿下!”
秦昭月扶他起来:“不要谢我。你先后救了我与路天云,还有俞将军,只是让你的家人入土为安,不足为报。”
吾叶笑道:“有殿下这话,我也不算白忙一场。”
“如今有个要紧的事情交给你办。”秦昭月道。
“殿下但说无妨。”
“我派出了人手去调查两年前的毒草一案,他们需要一个医术颇高的郎中同行。”秦昭月道,“当年你也为景存看过身上的毒素,对此有些研究,不知可愿意劳动一番?”
“是那本《稀草经》中所说,顶部有果,形似虞美人的毒草?虽然我未曾见过,但有景存练手,也算略知一二。”吾叶谈及此事,眼睛放光,侃侃而谈:“这东西不允许进入东宫,我这几年将当初中毒的那几个看了个遍,实在是寂寞呀……正好也叫我试试新研制的方子。可是有人中毒了?”
“……不,只是那三人要去调查此事,需要个懂行的人。”秦昭月见他又刹不住车,连忙道。
“那便是有机会见着那种毒草?我义不容辞!”吾叶腾地一样站起来:“他们人在哪儿?”
秦昭月道:“……先等等,还有一事。”
吾叶重新坐了回去。
“你随他们调查时多警醒些。”秦昭月脸色冷然。
“……我明白。”吾叶眼神清明了许多,“我不会让他们做出危害殿下之事。”
秦昭月笑:“有你在,我颇为放心。”
……
顾越三人休息了大约两盏茶功夫,在队伍中吃吃喝喝一番,水足饭饱,才终于得到召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