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功劳不功劳的。”李萃群摆摆手,他的神色间露出一抹疲惫后的放松之色,“于我而言,一窝端了军统青岛站,最现实的意义就是我终于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说着,他苦笑一声,“你是不知道,肩负保卫汪先生之责,我之前可是夜不能寐,战战兢兢,唯恐为贼人所乘。”
“学长的辛苦,汪先生、秘书长等人自是看在眼中的。”程千帆正色说道,然后又笑道,“经此一役,青岛的军统分子被扫荡一空,小弟也安心不少了。”
李萃群知道程千帆说的是此前在南京遭遇刺杀之事,因鉴于此,素来张扬的‘小程总’在青岛可是非常老实的,在夜总会被人威胁竟然都能忍气吞声。
他指着程千帆笑了笑,倒也没有再调侃。
……
呼哧,呼哧。
沈溪吃了两大口面,又低下头喝了两口热面汤。
热气糊了眼镜镜片。
他从兜里摸出手绢细心的擦拭。
再戴上眼镜,一瞥眼就看到了行动科的弟兄垂头丧气的被敌人从院子里押出来了。
同时还有两个人被敌人抬出来的。
“邓老哥?!”沈溪看到其中一人赫然就是邓文业。
他先是鼻头一酸,然后却又在心里叹口气:
也好!
马革裹尸,免了被敌人俘虏,以及随后必然遭遇的严刑拷打,对于他们这种人来说,未尝不是一种好结果。
莫非方才正是邓文业开枪示警的?
沈溪猜测道。
那自己这是欠了邓文业一条命啊。
沈溪是抱着赴死的心态来院子的,或者也可以说是赌命!
他不知道挖地道的院子这边有没有出事,他甚至没有时间先在附近打探情况,救人如救火,由不得他犹豫,由不得他退缩。
他在进院子前向老天爷祈祷,希望自己运气够好,希望院子里的兄弟运气够好,还没有出事。
然后,就在他就要走向院门的时候,砰!
院子里传来了一声枪响。
这一声枪响救了沈溪。
他没有丝毫的犹豫,脚上的步频努力维持不变,从院门口经过,又走了二十几米,直接进了旁边的面馆吃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