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珩在伏案前看文书。
陈洮擦了擦额头的汗,稳住声音行礼。
“殿下,您找微臣?”
谢临珩头也没抬,目光都在文书上。
陈洮话音落,他直接问:
“今日去阳淮殿把了脉,宁舒公主身体如何?”
陈洮躬了躬身,“回殿下,宁舒公主并无风寒之兆,脉象上看,一切平稳,也无受刺激过重后的心绪躁乱。”
说着,他话音一顿。
想到一事,接着又说:
“殿下,还有一事,微臣也正想禀报。”
“说。”
陈洮道:“公主殿下身子较虚,就算不服用避子药,并且日日喝着坐胎药,也很难受孕,除非先用药将身子调理好。”
“可公主不肯服用‘避子药’,若贸然以其他药送去阳淮殿,微臣又怕公主起疑心。”
“方才回了太医院后,微臣遍翻古籍,找到了几味可入羹汤的药膳,微臣斗胆,敢问殿下,可否将药膳加入公主的饮食中?”
今日那碗‘避子药’,并非是真正的避子药。
而是助于受孕的坐胎药。
听着那句‘不易受孕’的话,谢临珩眉骨微蹙,他放下手中的文书,掀眸问陈洮:
“那些药膳,对身体可有损伤?”
“回殿下,微臣会用最好的方子,不会对身体有损。”
得到答案,谢临珩颔首应下。
“那先为公主调理身体。”
陈洮领命,“臣遵旨。”
……
阳淮殿中。
谢临珩走后,虞听晚看着这一桌子的饭菜也没了什么食欲。
她挥了挥手,让若锦命人将膳食撤下去。
见自家主子只在太子殿下在时用了那么几口饭,太子殿下走后这些饭菜基本就没怎么动,若锦不禁有些着急。
她没急着让侍女进来撤膳食,而是将那盅百花羹端到了虞听晚面前。
“这百花羹公主才喝了一口,不如再喝些?”
“您昨晚和今早都没用膳,若再不多吃些,时间长了,容易损伤身体。”
虞听晚正在发愁。
在一起相处这么久,她早已熟知谢临珩的性情。
他能问出来‘她虚与委蛇是为护宋今砚周全’那句话,就说明,从昨日到今日,她的那些解释他不仅半个字也不信不说,还怀疑成了她是在‘牺牲自己’来护宋今砚的安危。
诚如他自己所说,在当下这个节骨眼,她为了赐婚出宫,用尽了法子,这个时候她无论说什么做什么,他都不会信她。
还有宋今砚和宋家。
宋今砚因私欲勾结北境,宋顼为他宋氏一家的荣华不败欺瞒北境攻城导致宫变,这样自私自利的世族,东陵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