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更重情义。
沈知樾离开后,谢临珩将批完的奏折递给墨九,正想去找虞听晚。
还未出东宫大殿,今朝丞相陈颂又前来觐见。
谢临珩折了折眉。
虽不想再跟这些大臣议那些烦心的事,但他更清楚,陈颂这个时候特意进宫,必然是有事禀报。
谢临珩转身,重新坐回殿座。
让人宣陈颂进来。
酉时左右,丞相陈大人终于离开东宫。
谢临珩一刻未停。
径直去了寝殿。
他回来的时候,司沅已经离开皇宫。
寝殿中苦涩的药味顺着寒风隐约传出来,谢临珩眉头紧了紧。
没理会身后大片侍从跪安,大步踏进了殿内。
刚一进门,就听到若锦说:
“公主,避子汤准备好了。”
谢临珩指掌顷刻攥紧。
眉眼处的神色瞬间沉了下来。
他心口有什么激烈晦暗的情绪,叫嚣着蠢蠢欲动。
脚步短暂一顿。
随即立刻绕过屏风,阔步走向里面桌案旁的虞听晚。
若锦和岁欢惊讶回身。
还未来得及行礼,就见太子殿下骤然攥住了自家公主的手腕。
那碗避子汤,在这股力道下,洒出来不少。
在案上印下几片暗色的汤渍。
他眉目泛沉,凝眸注视着神色惊讶的她,压着所有情绪,尽量心平气和地问她:
“我们马上就要成婚了,赐婚圣旨已下,为何还要喝避子汤?”
“你就这么——”他神色晦涩至极,“不想要我的孩子?”
他手上握得紧。
虞听晚下意识挣动了一下。
不仅没让他松开,他反而还抓得更紧。
见他误会,虞听晚连忙用另一只手接过汤药,放在桌上,才再次抬手,手心覆在他腕骨上,抬眸对上他的视线。
“当然不是,你误会了。”
他侧向那碗避子汤,掌心一转,反扣住她的手,紧紧握在掌中。
“这不是避子汤吗?”
“这是避子汤。”虞听晚说,“但也正是因为我们不久即将成婚,现在才需要喝这碗避子汤。”
见他不说话,虞听晚唇角微微抿了下,起身,主动勾住他脖颈,温声解释:
“我现在的身体已经大好,只要有房事,怀上子嗣不过是时间问题。”
“而距离大婚之日,只剩下不到半年,若是现在有了身孕,且不说成婚那天事情多、任务重,要带着这个孩子册封与拜天地诸多不便,就单说半年的时间,孩子足以显怀,就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