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见到杜象初的时候,他的脸上毫无意外的挂了彩,除此之外,还有红肿到近乎滑稽的双眼,以及明显有些不太对劲的右腿,正被铐着双手领着往屋里去。
说是去泡药浴,否则一时半会儿恐怕没法儿自主走出这片林子。
事实上褚酌夕早想出来看热闹了,也就是贺从云非不让,愣是搂着她直到外边儿的人都起的差不多了,这才松开她。
说是不能让别人看出她早就知道杜象初来过,否则娄导一大早排的那出抓人的戏码就该露馅儿了。
褚酌夕不以为意,靠在回廊的护栏边。
路过她身边时,杜象初看了她一眼,用他那双哭的类似悲伤蛙的眼睛,忽然扭头,“我手机呢?”他问。
自然是被市局的人给收走了,可他还是当着众人的面儿问,紧接着看向她。
“或许…你是不是应该帮我找一找,那样的话,作为报答,我大概可以打个电话回泽卡,让他们把那个被你利用了的蠢蛋给放了。”
杜象初道,随即又有些犹豫,“还是说,你觉得那个女人已经罪不容诛了吗?”
杜象初还是聪明,或者说现在市局的人能够抓到他,压根儿就是他自己想回来,不是因为房相经,更不是因为她的那通电话。
若他真心想逃,谁也抓不住他,就像他当初赌上性命也要跳河求生一样。
所以褚酌夕应下了,扭头去帮他要手机,仅仅是因为报他“投案自首”的恩,实现了张局先前与她达成的协议——两年之内逮捕杜父,就能获取减刑。
当然,同时也是为了温多林。
她只是有“仇”必报,不是要对方非死不可。
所以当杜象初问起,“那个女人看起来可的确是不知情的样子”时,褚酌夕也是老实回答,纵使隔着屏风,她已经看见了他提前拨通电话的小动作。
并不低俗的恶趣味,褚酌夕还算可以容忍,于是只是收回目光。
“杜先生可以让泽卡城上下布满花园的暗桩,我自然也可以在南洲安插自己的眼线。”
“亚托瓦,是叫这个名字吧?”
“我当初离开辛特拉时,曾跟范戈尔预言,十年之内,必将有能够比拟当初的鹫鸟,甚至于超越其巅峰时期的大势力崛起在辛特拉,并且填补这个空缺。”
“只是没想到,这才没过多久,便已经有了雏形。”褚酌夕道,“不过有红灯区帮衬,倒也不奇怪。”
“只是当家的毕竟年纪还小,也才刚满二十岁而已,纵然有这个野心,可身边没有得力的人替她出谋划策,光凭她自己的那点儿小聪明是行不通的。”
“这不?身边带了个小跟班儿,可不就飞到泽卡胡来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