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大的血婴抬掌拍击,一举一动之间便能将这整片的地形破坏,陈无涯纵身轻跃,落在了血婴的手上,落脚沉稳没有丝毫坠落之意,仿佛站在他的手上与站在地面上都一样。
“噗呲!”
陈无涯挥剑切开拍击向他的另一只手,这些手并不是鬼舞辻无惨真正的手臂,只是一块块肉块堆砌成手的模样罢了。
血如雨水般洒落,血雨中陈无涯平稳迈步向着血婴的头部走去,看起来或许真的就如鬼舞辻无惨所言的怪物一般,血不染衣,剑不染血。
鬼舞辻无惨用尽全部的手段都无法阻挡陈无涯的步伐,那一步步的脚步声就像死亡的宣告,是地狱中的幽魂在将他拉入无尽的深渊。
鬼舞辻无惨感受到了绝望,哀嚎着不停歇的释放自己的血鬼术,一圈一圈冲击波轰击在周围。
陈无涯只是轻松抬剑,随意的挥动,便将这些激波削去,目光平静的好似如呼吸般自然。
终于,陈无涯走到了鬼舞辻无惨的面前,一脚踏在血婴的脸上,剑尖对准血婴的眼睛。
双方对视了一会后,鬼舞辻无惨忽然停下了反抗的动作。
“为什么?”
陈无涯没有说话,鬼舞辻无惨依然质问道:
“我只是想活下去,我有什么错,我诞生下来就是这副姿态,死亡的阴影每时每刻都纠缠在我身边,在母亲腹中时心脏就曾数次停止跳动,出生时既无呼吸也无脉搏以至于被认为是个死胎,在被放在木柴中就要被点燃时才发出第一声啼哭。
我凭借对活下去的执念拼命从鬼门关爬了回来,但依旧因身患绝症而被断言活不过20岁,平日一直卧床不起。
好不容易拥有了能够活下去的能力,却无法在阳光下行走,我天生就与你们人类不同,你说啊!我有什么错!”
鬼舞辻无惨歇斯底里的看着陈无涯,目光之中似有泪水在涌动。
陈无涯看着鬼舞辻无惨的神情,脸上没有流露出半分的怜悯之色,平静且深邃。
剑尖也没有移动半分,好似他心中并无人类的怜悯之心一般。
鬼舞辻无惨忽然笑了,笑得很放肆,笑得很张扬。
“原来如此,哈哈哈哈,原来如此,一个怪物被另一个怪物杀死吗,哈哈哈哈……真是讽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