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峰此举,既是为了保护夏苒苒不再陷入凌芷云布下的重重阴谋,也是为了防止夏家的内部矛盾进一步扩大,导致无法挽回的后果。
凌芷云的眼神里闪烁着微妙的光芒,仿佛藏匿着千回百转的心思,而苒苒那纯真无邪的面容,在这份深沉面前显得格外无助,根本无法揣度凌芷云言辞间的真正意图。
凌芷云轻轻抿了抿她那樱桃般的小嘴,嘴角勾勒出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对于夏云峰那话中带刺的警告,她岂会真的毫无所觉。
心中暗自盘算,夏云峰啊夏云峰,你竟敢如此对我挑衅,将来定有让你后悔莫及、低头求助于我的那一天!
“那么,我不再打扰了。”
语罢,她轻盈转身,留下一室寂静,与空气中弥漫的淡淡挑衅。
魏若明的恢复速度令人称奇,仿佛春风拂过冰封的河面,仅仅几日光景,他就已生龙活虎,跃动的身影几乎让人忘了他不久前还躺在病榻之上。
平南王对外甥的疼爱显而易见,虽然那顿军棍看似严厉,实则是拿捏得恰到好处的教训,每一击都精准控制,既惩戒了错误,又未真正伤害他的身体,这才使得魏若明能够如此迅速康复。
然而,魏若明机敏狡黠,即便伤势全愈,却也无意立即返回军营,而是每日如影随形地围绕在凌茉回身边,他的行为让傅言晟颇为无奈,索性将办公地点搬至凌茉回的房门外,以便随时应对。
凌茉回夹在中间,心情纷乱,只盼能有片静土,远离这无休止的纠葛。
某日,平南王亲自造访,消息传来,府中上下皆是一阵忙碌,纷纷赶往正厅迎驾。
“不曾想平南王陛下亲临寒舍,必有要事相商吧?”
夏云峰恭敬之态尽显,言语间满是敬畏。
平南王悠闲地品了一口茶,淡然开口:“听闻傅首辅在此小住,特意前来一叙旧情。”
傅言晟谦逊回应:“王爷太过客气了,若要召见微臣,一纸军令足矣,怎敢劳动王爷大驾亲临。”
平南王目光深邃,意味深长地望向魏若明,缓缓道:“傅大人不必如此拘谨,实不相瞒,此次前来,一是想见傅首辅,二是为了我那不成器的外甥之事。”
魏若明心知肚明,手里的茶杯似乎也变得沉重,他暗自思量,若是再不归队,恐怕皇舅真会亲自来“请”他了。
“皇舅,若有指令,只需军令下达即可,何必劳您大驾?”
魏若明模仿着傅言晟的口吻,试图以轻松的语气化解紧张氛围。
闻言,平南王不悦地将茶杯一掷,幸而魏若明反应敏捷,茶杯擦肩而过,却正巧落在身旁夏云峰的脚边,惊得他险些从椅子上摔落。
这一举动,似乎在无声地质问,为何未按期将康复的世子送回军营?
夏云峰心头忐忑之际,平南王悠悠说道:“我派人多次私下传信,你却置若罔闻,现在反而来问我为何亲自来?”
魏若明尴尬地笑了一声:“皇舅,我这不是说过了吗,我的伤还未全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