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在老宅子深处,走过一条满是翠竹的小道才到。我那时候还小,胆气不足。一入夜小道两旁的竹子被风一吹,竹叶子瑟瑟抖动。竹影被月光投进来,张牙舞爪的,特别吓人……”
夏至放下了杯子,单手托腮,颇有兴致地听林欢言说着往事。
他此刻的声音极为柔和。尾音缓缓,像用一只手慢慢滑过钢琴的琴键。调拨出的音调缓缓,音域圆润。
“上半夜还好,祠堂里有值夜的人。听着他们侃侃而谈,倒也不觉得什么。到了下半夜,他们添完烛火就都去睡了。父亲让我跪足两日,我又不能离开,只能待在那里。后来风吹灭了烛火,祠堂里全黑了。我吓得不行,躲进那盖着桌布的桌子底下,听着外头风吹竹叶的瑟瑟声……”
顿了顿,林欢言偏过了头。
目光和她对视,满是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