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吼我!”
“我,我没有!”
姜离哼了一声,便转身朝着屋内走去,只剩个急红脸的周正站在原地,一只胳朝着姜离离开的方向伸出,显得有些慌乱。
王白首看着这一幕,不自觉的微微点了点头。
周正的病情且是无法用药石医治的,若要医治于他,最为关键的因素,还在他二叔身上。万事万物皆有因果,周正既然并非是先天伤了神魂,必然是经历过什么难以承受的事情,人,只有在自身承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刺激与痛苦之下,才会出于本能的,选择性遗忘一些。
“师父?离儿她这是怎么了?她,她是不是又有病了?”
“离丫头没病,倒是你,病的不轻。”
“啊?”
“不对啊,师父你不是说过,她有什么离魂症......”
王白首一瞪眼,大喊道:“老夫没有说过!你是不是闲的没事干?去,去二狗子家看看她老娘,顺便打二斤原浆回来。”
周正忽的脸色一白,道:“师父,原浆不能喝啊,要命哩!”
“滚蛋,老夫不知道吗!配药酒用的,快去快回。明儿个带你进山里耍耍。”
周正这才点点头,而后又朝着屋内看了看,随后颇为懊恼的走出了院门。
待周正离开之后,王白首朝着屋内喊道:“离丫头啊,你同他置什么气啊?”
姜离走到院子里,在王白首身旁坐下,拿过身旁的药材一边挑拣着,一边道:“师父,我没有同他置气。”说着,便笑了起来。
“你看他半月来,除了您吩咐的事情外,就一心扑在咱们身上,我是怕,怕我配不上他这份心意。”
王白首起初并没有在意,但是随后他盯着姜离看了半天之后,才面色一惊,而后指着姜离的额头,一时间说不出话来了。
姜离笑了笑,道:“师父,我能留在此处的时间不多了。我就怕啊......”
“那傻小子若是从此见不到我了,必然会伤心的。不如恼了他,怨恨于我也罢。终归是一场姻缘,也到了该缘尽的时候了。”
王白首摇摇头道:“与其你骗他,倒不如与他说个明白吧。那日为你复诊时便觉得怪异,不曾想,你非是凡间人。”
姜离摇了摇头,而后说道:“非我之愿,其中缘由非三言两语说的明白。我若再留此处,恐对你们不利。”
王白首叹道:“你觉得我那傻徒弟会有什么反应?你且不必去猜,我来告诉你,且不说能否疯魔,我怕你这一走,便是把他最后的一丝奢望都斩灭殆尽了,你,可曾想过后果?”
姜离沉默了半晌之后,才幽幽的说道:“疯魔也罢,失魂亦可,总归他能活着,他活着或许会有机会再见,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