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丧掰着手指头细数。
从民宿出发到现在,差不多过了整整一个星期,天知道,这段时间是怎么过来的,风餐露宿自然不必提,最难以忍受的还是洗漱难的问题,很多时候都是用烧开的雪水匆匆擦一下身子。
一行人或多或少皆有些有些怨念,忍不住跟身边的同伴抱怨几句,张鈤山稍微振奋了精神,长长呼出口胸腔的浊气,俊眉从紧拧的状态缓缓舒展开,脸上的笑容明显多了起来。
张启山有一下没一下的揉着肩,即便强如他,数日来连续奔波身体也有些吃不消。
几个小时后,队伍来到一个美丽的湖泊,此时天气尚寒,湖水罕见罕的未结冰,波光粼粼的湖面澄澈干净,微风拂过,吹起一地涟漪。
远处几只不知名的鸟儿快速掠过湖面,吴斜吹着冷风,吃惊的发现这湖泊的规模非常可观,透亮的湖面与周围冰天雪地的风景是如此格格不入。
他猛地想到董灿的私家笔记,里面的笔墨用了许多词汇描绘一座湖泊,如果所料不差,董灿看到的地方应该就是这里。
黑瞎子在附近搜寻了一圈,没发现有人的痕迹,这里非常合适安营扎寨,没多久湖边就多了几顶帐篷。
齐苏躺在行军床上,浑身骨头好似散了架,尽管满身疲劳,还是一动不想动,偶尔自嘲的想,他和解语臣应该是最会没事吃苦的富家子弟了,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跑这来磨砺心志。
这是比较委婉的说法,齐苏翻了个身,将白皙的脸颊埋到了抱枕里,柔软的棉花散发着暖烘烘的太阳味道,很好的驱散了内心莫名惆怅的情绪。
就在这时,帐篷被人掀开一角,寒风开始倒灌进来,齐苏的身体被冻的瑟缩了一下,接着木棉花的气息在室内萦绕浮动,齐苏没有回头,继续眯着眼睛,缓缓出声,“海客给我按下摩。”
坐了几天的马,策马疾驰的潇洒劲头早没有了,剩下的是浑身哪都疼,尤其是大腿根部,麻木的已经没有知觉了,稍微动一下就火辣辣的疼。
张海客的按摩技术不错,与黑瞎子有的一拼,齐苏小声的哼哼,大脑有些迷糊,眉梢眼角皆是透着淡淡的疲倦,抱着蚕丝被将身体扭成了一团麻花。
脸侧因为闷了许久红了一小片,几缕不听话的头发张牙舞爪,眼神似是没有聚焦,看人的时候有些发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