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太傅的指责,望淡然反驳道:
“按照当年约定,我与大炎对弈,每输一盘,便自囚一甲子,而如今,大炎已无人可再胜我,时间一过,我按照约定离开京城,何来越狱一说?
至于这尚蜀,以及我所寄宿的酒盏,不是你们大炎内部决策将酒盏带到此地吗?
再说那道岁相,你既然站在这里慢悠悠与我周旋,自是看出了岁相在我那令妹面前不成威胁。
所以,我何罪之有?”
太傅点点头,竟真的退到一旁。
梁洵等人见状面色都不由得一变。
正当梁洵思考太傅此举意欲何为时,望却突然将视线落在他身上:
“梁大人,我有些话想问你。”
梁洵怔了怔,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扭头看向太傅,等候指示。
太傅默不作声点点头,示意梁洵随意。
“你请讲。”梁洵警惕道。
“梁大人,你刚刚在幻境内为民请命那一番话,我听在耳中。”
望在阴影中注视着梁洵,语气带着几分质问:“你说大炎不应该以这种态度对待我们,并愿意以自己尚蜀知府的身份,为民请命,你可知自己这番话代表着什么?”
梁洵一头雾水,被望这番质问的语气怼得莫名其妙。
我帮你们说话,你怎么还急眼了?
“望先生这番话是何意?”梁洵反问道。
“梁大人,你的心意很好,但眼界还是有些低了,只限于尚蜀这一片天地。”
望如同魔怔了一般,口出惊人:“大炎北有异域邪祟,南接海域,皆是亡国灭族之大灾,稍有不慎,甚至会祸及这片大地。
在这种情况下,大炎境内还有岁兽隐患,你说,司岁台想要优先解决巨兽问题,应不应该?”
梁洵:“……”
他是真的懵了。
正当梁洵不知该如何回答时,太傅终于开口:
“攘外必先安内,司岁台的决定从未有错,但……梁知府心系尚蜀,为国为民,同样无错。
此事,轮不到你来置喙,此事之后,我自会对梁知府是非功过进行评判。”
望笑了一声:“你看,在你眼中,永远都只有对错,我也好,梁大人也罢,我从未想过谁对谁错,只是一场普通的对话而已。”
“不分对错,那你要分的是什么?”太傅追问道。
“当我们的视线落在两个人的争执上,分一个对错出来没什么可说的。”
望在阴影中直视着太傅:“但如果我们的视线落在一座城,一个国,落在这片大地上时,对与错,还分得清吗?还重要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