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如潮水般,不受控制在她脑海中涌现。
幼时父亲的疼爱,父母之间相处的点点滴滴,长大后父亲公司的破产,家庭破碎的痛苦,父亲终日借酒消愁的颓废,父亲病危的通知单,以及单子底端那串长长的代表医药费的数字……
“唔!”
罗宾仿佛溺水之人被捞起,双眼睁开,大口大口拼命喘息着。
她的视线中,并非自己房间那个熟悉的天花板,而是一个昏暗的冰冷的金属天花板。
身旁之人也不是她熟悉的父母,而是……自己的刺杀目标,安东尼。
“你醒了。”
安东尼目光有些复杂,凝视眼前的黑发女子。
“你醒啦,恭喜,你已经变成一名小姑娘喽……唔唔!”
齐言的胡言乱语刚说到一半,就被赫默抬手死死捂住嘴巴。
罗宾:?
她低头看向自己胸脯,虽然不算波涛汹涌,但按理说应该很明显才对。
罗宾一时间有些陷入自我怀疑之中。
“不必在意他的话。”安东尼略感头疼道,“齐言他,比较喜欢口出惊人。”
这句话安东尼可谓说得极其委婉。
经过刚刚不到十分钟的相处,他就已经充分见识到齐言那张嘴有多离谱。
在场这么多人,愣是没说过齐言一个人,全都被气得血压飙升。
关键是齐言胡言乱语中,时不时还会冒出来几条重要的信息,令安东尼一时间又爱又恨。
其中就包括,眼前这名刚刚出手帮助他的黑发女子真实身份。
安东尼眼神愈发复杂。
罗宾挣扎起身,打量四周环境,问道:
“我这是在哪里?”
她发现自己所处的房间,乍一看像是医务室,各种简易的医疗器械被人收拾得十分规整。
但如果考虑到房间里,那些整齐摆放的棺材,罗宾感觉这里更像是一间停尸房。
“这里是我的医务室。”安东尼身旁,一名酒红色长发的萨卡兹女子主动道,“同时也是我的停尸房,我是监狱里的医生,也是入殓师。”
罗宾看向这名神情有些阴郁的女子,明明生有一副可爱的脸蛋,可是因为那身黑色的连衣裙,加上女子的神情,硬生生营造出一股生人勿进的气质。
齐言从赫默的手中挣脱,吐槽道:
“这就叫一条龙服务,手术,入棺,然后随手丢出监狱,完美。”
赫默再次扑上来,将齐言的嘴封印。
安东尼战略性无视齐言,为罗宾介绍起那名萨卡兹女子:
“这位是杜玛小姐,刚刚就是她帮你处理伤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