柔声道:“好孩子,我知道了,就依你吧,以后你就是一家之主了,我们女流之辈应该听你的。”
“大娘明鉴啊,”陈望在座中又是躬身一揖道:“我想撤出中原,如今谢石走了,徐州还给了朝廷,青州又身处鲜卑燕国交界,离兖州较远,也撤了吧。”
陈安刚刚咽下去的羊肉差点噎着,剧烈地咳嗽起来,“咳咳咳,长公子,中原诸郡、尤其青州是损失我大晋子弟兵数万人,太尉浴血奋战打下来了的啊!”
陈望手抚下颌,斟酌了一下字句,缓缓道:“如今的江北四州东起渤海之滨,西接函谷关,北与鲜卑接壤,长达三千多里的边境线,恐难以防守,父亲若在,凭他老人家的威名,料是无事,但如今他已……”
然后他复又抬头看向司马熙雯问道:“不知大娘意下如何?”
“望儿啊,我一介女流,不好参言,一切依照你的意思行事便是,”司马熙雯温和地看着陈望道:“只是想知道我们日后该何去何从。”
陈安抓起布巾,边擦着嘴边惋惜地道:“理儿是这么个理儿,只是感觉太可惜了,唉……”
司马熙雯唇角一挑,微笑地看向陈安道:“此一时彼一时,我认为望儿说的对,要守卫如此长的地带,那得用百万雄兵啊。”
陈望接着道:“以前父亲的威名足可抵百万雄兵。”
“唉……好吧。”陈安白皙的胖脸上充满了不舍之情。
陈望见两人都表示了同意,接着道:“父亲亡故一旦公布于天下,依大晋祖制,我将丁忧守孝三年,这兖州刺史一职,只有叔父您接任,我才放心。”
“不成,不成,”陈安闻言连连摆手道:“若是论打仗和用间,我毫不含糊,但治理一方,我是万万不能。”
“除了你,我想不出还有哪个可靠的人啊。”陈望有些失望地道。
一时间,三人沉默了起来。
后陈谦时代,太难了。
只要是太尉亡故消息一经公布于众,江北乃至整个朝廷的格局都将发生巨变。
陈望见两人都不说话,按照自己的想法,娓娓道来,“无论如何父亲已经不在了,他的诸多荣耀与官衔也都会随之被人们淡忘,我们颍川陈氏应韬光养晦,待日后寻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