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看过官员名册,京口的北府兵不是谢玄率领吗?”
“谢玄是陈安一手提拔起来的,对他唯命是从。”
“哦,原来如此……”
陈谦忽然有些着急,他有些嘶哑地大声道:“时间不早了,你的决定我已知晓,就按你说的做,记住!替我保护好家人,若是你哪一天对不住你大娘和你阿姐,我虽在黄土之下,也当不饶你!”
陈望连连叩首道:“儿,谨遵父命!”
抬头见陈谦转身欲离去,赶忙跪爬着过去,双手紧紧抓住陈谦的战靴道:“父亲,您还未告诉我,我该如何取晋代之,桓家部将、子侄众多,桓冲一代俊杰,桓豁文武双全,还有桓石虔、桓石民、桓石秀……更有王谢子弟遍布朝野,北方鲜卑慕容垂当世英豪,氐秦苻坚英明神武,王猛将相大才,我该怎么应付……父亲,父亲,我,我……”
“望儿?望儿!你放手,你抓疼我了!”
陈望睁开眼睛,只见双手紧紧抱着一只柔软的东西。
抬起头来,却看见了柳绮正站在身前,一脸厌弃地低头看着他,一边叱责。
再看自己的双手,正紧紧抱着柳绮裳下的大腿,慌忙撒开了手。
揉了揉眼睛,按捺下纷乱的心绪,有些抱歉地道:“参见母亲大人。”
柳绮换上一副笑脸,莞尔一笑,娇滴滴地道:“望儿,做梦了吗?刚才一直听你在喊父亲。”
陈望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是,母亲,我梦到了父亲。”
“天光已大亮,再有半个时辰你该去大堂议事了,我特来给你送早饭。”说着,柳绮伸手指了指外屋的桌几又道:“一进来,你就抱着我的腿,唉,父亲已经走了,你要节哀,江北还指望你呢。”
“多谢母亲,母亲也节哀啊。”陈望软软地倒在了床榻边,喃喃地道。
他此刻最想回忆着父亲所说过的话,生怕忘记,信息量太大太大了。
基本颠覆了他穿越而来后的所有幻想。
现在心中无比反感眼前这位“母亲”,只暗暗祈求柳绮早早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