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姐,你笑起来真好看。”
“谁笑不好看?难道还有人哭好看吗?”
姐弟二人一边吃,一边闲聊着。
吃完饭,陈望才问道:“阿姐,你今日过来,似有不快,究竟有何心事啊?”
“没有什么,你在这里安心为父亲守陵吧。”陈胜谯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道。
陈望微笑着问:“府里是不是有什么事发生?”
“嗯……”陈胜谯犹豫起来。
陈望召集起来,心道看样真有事啊,遂道:“哎呀,什么大不了的,阿姐,你说说看嘛。”
“母亲不让说。”陈胜谯把剩下的碗筷放进食盒里,边道。
陈望伸手抓住陈胜谯的手腕,温言道:“阿姐,你别收拾了,坐下来说。”
陈胜谯坐了下来,撩了撩额头上的头发,看着窗棂,幽幽地道:“南康长公主上门来提亲了……”
“啥?桓温他老婆?她为谁提亲?”
“桓石虔呗。”
这四个字如一道霹雳般击中了陈望。
“他?他还纠缠不休了?那个莽汉蛮牛,好色之徒,坚决不行。”陈望一听,禁不住热血上涌,拍着炕几怒道。
陈胜谯垂下浓密的睫毛,难掩面容上的哀伤,叹息道:“还有更不好的消息呢。”
“怎么了,阿姐?”陈望心头一震,忙问道。
“外祖父被大司马上表弹劾了。”
陈望惊讶道:“这,这,陛下登基才几天,桓温就要兴风作浪了,他以何名义弹劾武陵王殿下?”
“他奏章里说,外祖父豢养死士,亡命之徒,日夜操练,蓄意谋反,我阿舅司马综残杀暴虐,横行市井,且与叛贼袁真过从甚密,袁真反叛后暗中来往,要下廷尉府诏狱……”
“这个,这个,阿姐,这还有没有天理?武陵王殿下也只不过好舞枪弄棒,演练阵法而已,怎滴就谋反?这二三百人谋个屁反啊。”陈望一时生气,脸红脖子粗地道。
陈胜谯幽幽地叹道:“唉,老弟啊,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奏章里说是新蔡王司马晃出面告发的外祖父。”
“是啊……连司马奕都能给加个‘痿疾’和好男色,他们还有什么干不出来的。”陈望的手紧紧抠住炕几的角,沉声怒道:“司马晃,不对,司马晃是武陵王殿下心腹,他干不出这种事,一定是桓温派人威逼诬告。”
“母亲这些日子寝食难安,几乎天天亲自去武陵王府,安慰外祖父和祖母。”
“桓温真是为达目的不择手段,谋反是死罪,可能还要株连,陛下怎么说?”
“外祖父家确实有这么多手下,也的确天天操练,京城人都知道的,因有人证物证,陛下只是拒绝给外祖父定罪谋反,但……唉!不知道陛下能坚持多久。”陈胜谯眼圈渐渐红了起来,哀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