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手令众人回到中堂来坐,吩咐丫鬟们奉上茶水。
陈望感激地看了陈安一眼,陈安也微笑着向他点了点头。
陈望心知,大家都已经知道陈胜谯被迫远嫁,武陵王一家被贬到了新安郡(今安徽黄山市周边),如今司马熙雯至亲都远离了她,特意都搬回建康陪伴她。
大家在中堂上喝着茶水,吃着糕点,谈天说地,好不热闹。
说了会儿话,陈望起身和陈安去了后院他的北屋。
来到外间的书房坐下,陈安迫不及待地问道:“长公子,桓温既然如此嚣张跋扈,无法无天了,连阿谯都被迫嫁入了桓家,您没有打算吗?”
陈望冷下脸来,紧蹙双眉,“不瞒叔父,我早有打算,只是给你的书信中不便言及而已,我要与桓温旧账新账一起算!”
他一字一顿,最后拖着长音说完了这句话,话里透出切齿的恨意。
“哦?”陈安圆胖的脸上露出了欣喜之色,瞪着圆溜溜的小眼睛兴奋地道:“如何行事?桓温所在姑熟与我们的历阳郡只是一江之隔,我该做些什么?”
“此事绝密,我与王蕴、毛安之二人筹划了此事,只待桓温进京,我曾催促先帝下了四道诏书宣他进京,就连当今圣上登基,他也迟迟不来,不知何故。”陈望说完,脸上一片惋惜之色,他接着沉声道:“事情越拖我怕越有变故。”
“嗯,王蕴和毛安之绝对可信,你连我都瞒着,消息不会走漏风声。”陈安摸着八字胡,思忖着道。
陈望双手紧紧按在桌案上,他捏紧拳头,手腕上青筋暴起。
他细目微眯,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最坏的打算我也做好了,如果事情泄露,或者此事失败,赔上全家性命也要报此仇!”
陡然间,烧着炭炉暖烘烘的书房里,似是笼罩上了一股寒气。
陈安身子微微一颤,迟疑着低语道:“这……这就是你安排二公子去寿阳的原因?”
“嗯!”陈望郑重地点了点头道:“留下一人,为颍川陈氏延续香火吧。”
陈安默默地点了点头,沉重地道:“既然要鱼死网破,我愿率兵杀入姑熟,手刃桓温!也不愿长公子以身犯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