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毛安之从外面兴冲冲地走了进来,边走边道:“广陵公,末将这几个月来都不敢来府上,见了你也要避嫌,可憋坏我了,讨杯酒喝!”
陈望起身相迎,笑道:“咱俩要是过从密切,那郗超的鼻子可是比狗鼻子还要尖,早把你从宫中调走了。”
“是啊,是啊,末将佩服广陵公!哎呀,尚书大人也在,末将有礼了。”毛安之来到中堂,向二人一一见礼。
“仲祖兄,快坐,今晚你我三人一醉方休!”陈望摆手请毛安之坐下,吩咐丫鬟上了茶水。
三人寒暄中,司马熙雯从后面走出,笑着道:“仲祖也来了,听叔仁说,此次扣押桓温在宫中,你立了大功。”
毛安之赶忙从座榻中起身,躬身施礼道:“末将只是按照吩咐行事,哪有功劳,一切全仰仗长公子运筹帷幄,末将是心服口服!”
“呵呵,你可莫要夸他,别让他自以为是,往后再目空一切。”司马熙雯抬手示意毛安之免礼,继续笑道:“你也算欣之的长辈,要多指教他才是,当年在谯郡你统领骁骑营亲兵时,他才一岁,哈哈。”
“我哪有这本事,哈哈,谯国夫人说笑了,我只是一介武夫,就知道一生效忠于广陵公府便是。”毛安之笑道。
陈望点头道:“大娘说的是,令我又想起了梁山伯和邓遐二人,一定要引以为戒。”
司马熙雯笑道:“这还差不多,后面饭菜已做好,我就不打扰你们三人庆功了,你们好好喝酒吧。”
三人忙站起身来,恭送司马熙雯。
陈望笑吟吟地道:“大娘,我还有个喜讯没告诉您,您回后堂偷着乐吧。”
“哦?你个臭小子,到底瞒我多少事,从实招来。”司马熙雯美目中充满了疑惑,蹙眉看向陈望道。
陈望眉飞色舞地道:“孩儿已经让桓温写了悔过书并让顾恺之画了乞罪图,如果老贼再次祸乱朝纲,就公布于众,另外还有个要求,就是速速把阿姐送回府来!”
司马熙雯瞪大了一双清澈如黑玉般的美目,盯着陈望,转瞬间眼眸里浮上了一汪秋水,她嘴唇颤抖着道:“此…..此话,当,当真?”
“当真,大娘,孩儿怎敢骗您,而且,我保证,阿姐如果不想再回竟陵,就永远不用再回去了!”陈望看着司马熙雯,郑重地点头道。
司马熙雯多日来,从不愿当众提陈胜谯,知道想见她一面得看桓家人意思,他不想难为包括陈望在内的所有人,但有谁知道她夜夜思女之情。
终于,她忍住了泪水夺眶而出,慢慢地转过身子,边走边抬起手挥了挥,迅速消失在了屏风后……
是夜,陈望大摆宴席和王蕴、毛安之边商量着日后的打算,听着二人讲起当年追随父亲征战两淮、中原、山东等地,破羌军,败鲜卑,下虎牢、克洛阳,不禁心旷神怡,更加盼望着赴兖州这一天的到来,不知不觉间喝得酩酊大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