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一直没说话,他知道叔父陈安对兖州旧将爱护,先斥责出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听陈安继续怒斥道:“处置?难道还要前军将军说出来吗?去自觉领二百军棍。”
朱序毫不犹豫,转身向帐外走去。
陈望忙咽下胡饼,摆手道:“慢,咳咳,慢……”
遂抓起粗陶碗,喝了一口葵菜汤,咽下胡饼,咀嚼着口腔里剩余的干肉丝。
一天下来,虽然没亲自上阵厮杀,光是这份操心也让他饥肠辘辘,从历阳送来盐渍猪肉丝都令他觉得如凤髓龙肝一般美味。
不管怎么说,陈安的斥责也令陈望怒气消散了一大半,他放下粗陶碗,沉声道:“今日我在战车上看得最为明了!”
大帐中众文武忙停止了手里撕扯的胡饼,抬起头来,看向陈望。
只听陈望接着道:“中军左卫将军和殿中将军初战氐贼吕光、朱嶷部按照战前部署,已将敌军围困,左翼轻车将军和谢参军亦是奋勇杀敌,阻击了沮渠法弘部,但鹰扬将军对阵梁成部却显急躁,另我不得不提前把振武将军的后军派出。”
所有人都在座榻中坐着,只有朱序站在大帐中间,闻听此言,又垂下了头。
只听陈望话锋一转,又道:“当然,鹰扬将军虽然冒进但也并非违犯军律,只是,只是,战马跑得比其他人快了些。”
众人闻听,放松了下来,一起掩嘴低笑起来。
大帐中气氛缓和了许多。
陈望手指朱序的座榻示意他回去坐下,接着道:“今日一战不知秦军是否倾其全力,唉……”
他忧心忡忡地继续道:“氐秦自巨酋苻坚登基十几年来,不断对外扩张,几近统一北方,而我大晋除了桓温北伐近些年再无战事,敌我双方士卒从战斗经验和战斗力来看都不能同日而语,若非三军用命,众将奋勇,今日恐难免一场大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