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陈望心道,六十五万大军,终不可能是铁板一块儿,总会有点其他消息送上来的。
于是,解开上面的绳子,把布帛展开,只见上面寥寥草草写了几个字,“王猛已还京,苻融接。”
陈望心中大喜,情不自禁地把布帛拍在了案几上,郗恢、谢琰赶忙过来一起看,也是高兴不已,都知道王猛走了这可是去了一座横亘在心头的一座大山,如释重负。
谢琰看着陈望一脸喜色,忙问道:“欣之兄,王猛一走,可有了解围之策吗?”
陈望并不回答,吩咐身边亲兵道:“快去把左卫将军请来。”
然后站起身来,对二人道:“此事不要声张,你们俩各自去忙吧。”
谢琰和郗恢一起躬身施礼道:“卑职告退。”
二人走后,陈望在大堂内开始来回踱步,边思忖起来。
不多时,陈安从外面快步走上大堂,陈望拿起案几上的布帛,递给了他。
陈安看罢,长吁了一口气,问道:“欣之,王猛一走,有何打算?”
陈望把手伸向了大堂西侧的沙盘,做了个请的姿势道:“叔父,我们去那边说。”
说罢,二人来到沙盘前。
陈望先未看沙盘,看着陈安道:“叔父,距封厉英勇赴死已有两月,说明谢玄及朝廷援军在外面也屯扎了两月,他们也是在等待时机,如今王猛已走,我们应该有所动作,才能与援军里应外合一举破敌。”
陈安点头道:“我也是此意,王猛一走,心腹大患已除,我们就得来点动静,提示一下外面救援之军可以行动了。”
“如果里应外合,共同发起攻击,应该是哪个方向合适?”陈望看向沙盘问道。
陈安一手抚着八字胡,伸出另一只手得食指毫不犹豫地指向了西门,“应该是此处才对。”
陈望暗暗佩服,真是不谋而合,不愧是久经沙场的大将,直觉判断力都是八九不离十的。
“问题是谢玄也会从西门进攻吗?”陈望问道。
陈安胸有成竹地笑道:“哈哈,欣之,你放心,谢玄从一介儒生时就被谢安派来了广陵,在我麾下训练北府兵,所学皆由我教,他必定会选择西门的。”
陈望放下了一半心事,又提起了另一半继续道:“方向明确了,但也不能让谢玄贸然进攻,氐贼以逸待劳会令我军损失增加,得想办法令苻融攻城才对,最好连攻数日,令氐贼疲惫不堪,士气低落之时,胜算就事半功倍了。”
陈安眼前一亮,不由得挑起了大拇指,一边赞叹一边问道:“欣之,高见啊,想必你已有诱氐贼攻城良策了?”
“我想这样,既然元日节王猛搞了活动,向我们展示了长久困死我们的决心,我们也搞上一搞,向氐贼展示我们粮食充足,守上个三年五载不成问题的假象,您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