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高丈二,虎背熊腰的秦二在一名满脸虬髯的氐秦校尉审视和盘问下,极其不自然,这令已经进去的陈望不禁暗暗皱眉。
他把马交给身边的一名随从,折了回去,躬身向校尉施礼道:“将军,此乃在下脚夫,生来木讷寡言,还望多多海涵。”
校尉带着公事公办的语气道:“我怎么看他也不像个脚夫,你们几个先不要走,在城下等候。”
说罢,一摆手,令后面军兵带他们到城门洞的后面站好,继续盘查后面的人。
约莫过了一个多时辰,夜幕降临,有军兵大声报时,“戌时中,关城门!”
在商贾、百姓们的吵嚷、哀求中,校尉大声呵斥着,指挥着军兵把后面的百姓赶出了护城河外,缓缓关闭了厚重的城门。
校尉手按腰间刀柄,走了过来。
他精神有些疲惫,扫了牵着马站成了一排的陈望等人一眼,问道:“你们哪个是领头的?”
“在下便是。”陈望躬身施礼道。
“你们方才说运送干鱼去长安?”校尉上下打量着陈望问道。
“正是。”
“你们随身携带的武器和马匹,我怎么看都不似民间所用,而是军旅器械。”
“将军明鉴,在下常年往来于青州、中原、关中、乃至陇右,普通马匹恐难以行此路途,所以有时会购买军中上等好马,至于刀剑,实是路途遥远,做防身之用。”
“哦……”校尉沉吟着,依次向一行人身前走过,再次一一审视,脚步又停留在了秦二跟前。
“此人目露凶光,言语闪烁,绝非良善之辈。”
说着,他又转向陈望,快速道:“而你,小小年纪,怎会常年东西两地奔波,还不快快道来实情?”
说完,捂着嘴打了两个哈欠。
陈望迅速冷静下来,边察言观色边道:“将军所言甚是,家父三十多年往来与青州、关中,如今年事已高,由在下代劳,这名黑汉只是有些蛮力而已,实是家中奴仆。”
“哦……你们经常走蒲阪吗?”
“那是,那是,蒲阪乃是最近路途。”
“既然你父亲三十多年经商来往两地,那城中定有你们熟悉的客栈、酒肆、商铺喽?可说与我听听。”
陈望暗道侥幸,想起了籍老汉的话,忙躬身一揖,有板有眼地徐徐道:“在下出行前,家父曾经叮嘱,他最后几次走蒲阪都住在城南一杂货商铺中,因蒲阪乃两地往来之中转,需在此购买大量米面,供途中食用,所以与老板熟识,就会在那里歇脚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