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想,也就释然了。
他们俩进酒肆时,陈望他们已经跟天师道的人剑拔弩张了,注意力根本没在他们身上,后来打斗起来,那就更注意不到了。
“我这就给他换药,公子帮我给他翻翻身子。”
“好。”
说着,费医师把床榻上的帷幔撩起,挂在了床榻的两侧。
陈望定睛一看,果然是那位英俊的白衣少年和一位四旬上下的中年医师样子的人。
“二位好,咳咳……”陈望开口了,然后感觉嗓子干得如撕裂般痛疼,不由得咳嗽了起来。
这一声,把两人吓了一跳。
随即,白衣少年眼底抹过一丝兴奋之色,急切地道:“兄台醒了,太好了,太好了。”
“水,水……”
“哦哦,来了来了。”
少年边答应着边拿起身后案几上的茶盏,从铜炉上提起鸡首壶,倒了满满一盏,一边吹着一边端了过来。
“兄台稍等,有些热,先换药吧。”
“好,好,有劳二位了。”
费医师过来给陈望揭开身上的薄布巾,然后涂抹上绿色的草药,然后又请白衣少年帮忙翻身,涂抹了背面,再翻回来,拿出新的薄布巾裹住了身体。
最后叮嘱陈望千万不要乱动,腿和胳膊关节需要正位。
忙完后,费医师告辞出了房门。
待他走后,白衣少年拿过茶盏,坐在床榻边,拿着小勺喂给陈望水喝。
陈望如饮甘饴,匆匆喝完一盏后,急切地问道:“这位兄台,请问我那些随从们现下如何?”
白衣少年面容一肃,蹙眉道:“那日兄台与舍妹跳出窗外后,不多久,贵属下不知是谁也推了我一把,我也跳了出去,再就没有了下文。”
“哦……”陈望思绪纷飞,暗忖道,把他推出来一定是希望他俩照顾我,他们好放手一搏共同迎敌,难道他们都已经……
他不敢再想下去,眼中不由得蓄满了泪水,一闭眼,顺着眼角滑落,流进了耳朵里。
恢复了一下情绪,他又问道:“兄台尊姓大名,此是何地?”
白衣少年站起身来,在床榻前躬身一揖到地,郑重地自我介绍道:“在下呼延义,字应显,此地是大秦安定郡鹑阴县(今甘肃平凉市灵台县附近)境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