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赞似乎是看出了陈望的心思,他劝道:“陈公西赴凉州,萧关可是必经之地,丞相大军南下也是必经萧关,您可耽搁些时日再走。”
陈望想了想,摇头道:“不妥,如果再耽搁,不知什么时候呢,万一王猛心血来潮,从萧关直接发兵去了凉州,我岂不是白白跑了一趟?”
说罢,他思忖了片刻,毅然道:“我明日就启程。”
“哦,也好,也好,”薛赞抚须道:“陈公在两淮数度与丞相交手,并大破阳平公六十五万围困大军,如今在大秦可是家喻户晓,名声显赫,一路多加小心啊。”
“所以我避开了走崤函古道经长安的路线,哈哈,如此,多谢薛公嘱托。”陈望笑道。
薛赞颇有些惭愧地道:“萧关和黄河岸边的鹯阴县是陈公最后两道重要关卡,守将薛某也不熟,恐难以再相助了。”
“如此薛公已是尽心尽力了,在下深为感激,当铭记于心。”
“那……”薛赞看了看身后,呼延堡的堡兵们已经把地上散落兵器收拾的差不多了,回头又道:“陈公还有无其他……”
“哦,哦,薛公郡务繁忙,还请自便,你我后会有期。”说罢,陈望后退了一步,躬身一揖到地。
薛赞赶忙也是一揖到地,还礼道:“恭祝陈公顺利抵达凉州,一路平安,马到成功。”
说罢,薛赞转身接过亲兵手里马缰绳,翻身上马,朝远处的呼延赫挥了挥手,再次向陈望拱手,然后拨转马头,扬鞭打马而去。
安定郡氐秦官军闪开一条道,待薛赞率领众将走后,随着一起从西北面下了九狐原。
马蹄隆隆,又掀起了滚滚黄尘,遮天蔽日。
不多时,走得无影无踪,九狐原上恢复了往昔的安宁。
呼延赫此时再看陈望的眼神已多了几分崇敬,举止也局促了起来,他来到陈望跟前躬身施礼道:“陈……陈公……我们回坞堡吧?”
陈望赶忙双手搀扶起呼延赫,眼神恳切,正色道:“呼延叔父,您和应显、阿珊也是救了我一命,我与他们早已情同兄弟兄妹,所做一切皆为理所应当,切勿多礼!”
他又改口称呼呼延赫为叔父,更拉近了两人之间的距离。
呼延赫环眼中热泪在来回滚动,陈望没有损伤自己堡中一兵一卒,没耗费一钱一粮,这次是真真切切的一劳永逸解决了达溪河水源,最起码是聂家父子这几十年无虞了,自己还以小人之心度人家君子之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