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在席间陈望问到了黄河两个最重要的渡口,都是由陇东方向渡河攻击的最关键所在——青石津和石城津。
梁济言语遮掩,粗略敷衍,一听就知道极少去视察,连防守渡口几个了望楼都不清楚,也说不出驻守的三千人有多少弓弩手,多少长枪手,更不用说水位、河宽、流速……
这要是氐秦那帮骄兵悍将来了,本来还可凭借黄河天堑来抵挡一阵子,恐怕就危险了。
不行,趁路上这几天得好好找老纪了解了解凉州文武官员的相互关系和品行,但又一想自己的身份,还是不打听为妙,自己又不是要在这里任职定居。
再说,向别人打听其他人,终归是别人眼里的看法,不如自己去细细琢磨。
唉,既然千辛万苦来了凉州,就发扬一下“国际主义精神”,为凉州人民踏踏实实,一步一个脚印的做点事情。
即便受点儿委屈求个无愧于心就好。
第二天,大家早早起了床,在住所吃了早饭,一起去了郡衙,找梁济辞行。
进了郡衙大堂,发现梁济神色不对,正在堂上负手踱步。
一见众人进来,忙走上前,对纪锡施礼道:“纪公,正想前去找您,大事不妙啊。”
众人一听,都是心中一惊,纪锡赶忙问道:“梁将军,何事惊慌?”
梁济一脸焦急地道:“主上病倒了,今早刚刚来的加急邸报。”
说罢,他把手里的邸报递给了纪锡。
纪锡脸色肃然,接过邸报,凝神一看,果然,上面写道西平公身染重疾,已不能下榻,令各地郡守寻访辖区内民间名医,速速遣往姑臧。
纪锡看完,又交给了身旁的陈望,愁云拂面,双眉拧成了川字型,声音有些嘶哑地道:“主上何以忽然患疾?看来还颇为严重,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可千万别有差池啊!”
陈望看了一遍,心中暗道晦气,大老远跑来一趟,张天锡病成了这样,于是交还给梁济问道:“西平公是刚刚染疾吗?”
“是啊,三日前的邸报还载有主上升堂问事,有几道政令下来。”梁济点头道。
陈望和纪锡互相对视了一眼道:“纪公,那我们该赶紧动身了。”
“是是是,这就走,”纪锡赶忙答道,转头又对梁济道:“如此,我们这就动身了。”
梁济也不好挽留,于是亲自将众人送出了郡衙。
在门口大街上互相道别后,陈望等人打马扬鞭向北城门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