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望心里渐渐平静下来,听张天锡言辞恳切,也是感动不已,忙拱手道:“西平公言重了,如此,在下定当竭尽全力,与姑臧军民合舟共济,战胜疫情。”
张天锡甚为感动,他站起身来,走下阶梯,拱手还礼道:“辛苦广陵公了,日后定当重谢。”
“陈某告辞,回去继续抚慰民众,维持秩序,发放药材。”
“请,请,广陵公,拜托了。”
陈望转身带着周全离开了金华殿。
待他走后,张天锡狠狠地瞪了张大诚一眼,一边回到胡床上坐下,继续斥责道:“你竟然还纵容家奴强抢豪夺,平日里也就罢了,现在是什么时刻,怎么分不清个轻重缓急!”
“义父,孩儿家中上下数十人都得了这个肺疾,命刘忠带人去取药,”说着,张大诚跟着上了阶梯,来到张天锡的背后,一边给他捶打着肩膀一边解释道:“可能看现场人太多,就直接进去取了,嘿嘿,义父息怒。”
张天锡闭着眼睛,斜倚在靠背上,懒懒地道:“现在我们是在用着人家广陵公嘛,你好歹得给人家点儿面子嘛。”
“是,是,义父,孩儿谨记了,”张大诚一边捶打一边又道:“孩儿前些日子就听传闻说这个陈望在姑臧百姓中声望颇高,还有人把他比作神仙下凡来拯救凉州的,今日一见啊……”
他说到这里不说了,故意卖了个关子。
“哦?今日见怎么了?”张天锡忽地睁开眼,身子离开了靠背,转头问道。
“今日一见,果然不虚,乔记商铺门口聚集的近万名民众一起高呼广陵公施恩布德,大仁大义,还有什么广陵公是我们的大恩人,响彻云霄,声势骇人,就差山呼万岁了。”
“哦……”
“义父啊,孩儿和大奕一起为您打下的凉州来之不易,您心胸豁达,待人赤诚,但外来人或许别有用心可不得不防啊,别让他借疫情笼络人心,做出……嘿嘿。”
“这……我观陈望其人还算是忠厚诚恳,做事勤勉,不会吧……”
“义父您忘了?初见陈望时,我问他如何在萧关被王猛放归,他就言语支吾,不曾回答。虽说这王猛已死,无从考证,但陈望身为堂堂大晋公爵,三品平北将军被俘,任谁轻易就能放走?”